我心頭俄然浮起崑崙門人間方纔不脛而走的流言，有些不安起來，我慎重叮嚀南宮，
顏若琳養傷的偏院是一座隱在幽篁竹林的小院。三位波月莊的金丹中層門人外鬆內緊地踞住三角。我一人領逢蒙入內，要給紅衣少女一個欣喜。
“這位仙長看我的眼神獵奇特，莫非我是你的甚麼熟人？”他的語氣聽上去非常驚奇，毫無造作之感。
我吐吐舌頭，
我也得空去改正紅衣少女嘴巴裡的顛倒是非，趁他們打鬨，我把緋紅衣逮個正著，不讓他的眼神躲避。
顏若琳在天上明麗地笑了。
“第一件，扁柳子越一頓；第二件，給莊內的崑崙門人，派送個人福利。”我下定了決計。
我的心中暗潮澎湃：如果那九尾狐真是緋紅衣，就是說小芷她也到了中土！我記得緋紅衣曾說，他在帝都有本家的狐狸親戚，帶緋紅衣回到本家，我和小芷會得很多好處。
顏若琳本身點漆眸子一轉，
――我總要設法和那頭赤狐會麵私談，問他慕容芷的事情。現在不是我和小芷見麵的時候，但我要體味她的近況行跡。
紅衣少女往牆外喊，
“等候。”
“小狐還要為姬真人煎五石散，修煉日程也緊。仙長如果有事情要見教，無妨在這裡教誨小狐。至於大洋大海，小狐隻在古書裡讀到過，平生向來冇有踏出中土神州一步。”
我不由自主收斂氣味，透過漏窗把赤狐的邊幅看得分毫不差。
姬琉璃言畢，一個木傀儡娃娃領我和南宮出閣。
閃避不開的小狐狸隻好語氣乾澀地和我搭話，
緋紅衣的神情毫無偽詐，我俄然閃過動機――這頭小狐狸莫非被抹除了之前的影象？
“再議。我想先去探視琳公主。和她出世入死這麼久，不知不覺琳公主的性命也掛在我心頭了。”
赤狐向紅衣少女也施了一禮，把小爐和搗藥器皿不疾不徐地清算潔淨，悠然走回後院，真像是甚麼都不記得的模樣。
“呀，我想起來了，你是逢蒙！當時原劍空還為你和我打了一架，現在他倒不這麼凶蠻了。道兵院主把你養的脫胎換骨了。過來，蹲下，讓我這個仆人摸摸。阿誰，有好人講我會欺負你。我和你拉鉤，今後不欺負你。不讓好人說我們主仆間的閒話。”
我回顧垂垂在視野隱去的後院――我們入閣的時候並不算長，隻一會兒，充當姬琉璃仆人的那隻靈狐就不曉得去了那裡，彷彿我瞥見的九尾狐隻是我一時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