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鐘院長看把守毅身後,並未見到孺子,會心笑了。
“隱廬”是由竹子做成的兩層小樓,一樓是四周通風的亭室,擺有文房四寶,軟墊茶具,當然,另有一盤未完的棋局。一名白鬚白髮的老者,頭戴綸巾,素色儒袍,盤坐於棋案桌前,手執白子,單獨思考,身後,是一個垂髻孺子,為他添茶。
豔陽西斜,老者又放下一顆棋子,似有些乏意,端起孺子新添的溫茶,潤了喉嚨,起家,轉頭看到簷下的三個少年,聲音平和而溫厚:“出去吧。”
草木有聲,輕風偶然,朝生日起,光陰靜好。
“好了,阿誰老匹夫,纔不會和你說這些的!”鐘院長話雖如此說,卻撫須大笑,固然年老,卻在書海當中,身心都很健朗。他轉頭對孺子叮嚀:“去請管院長過來。”
“隻做文娛。”
“近幾年我倒是不管甚麼俗事了,隻是埋頭下下棋,消磨點光陰,人老了,總有這麼一天的,現在廬鬆書院多有管副院長辦理,他為人沉穩端方,學問也賅博,陸鬆書院也算後繼無憂,你的事情,他會安排好的。管毅啊,將她安設在翠林院,伶仃給她們三人一間屋子,其他的,一視同仁。你們下去吧,我倦了。”
“鐘院長,門生池文,奉家師孟雲子之命,前來廬鬆書院肄業。”池文在鐘禹麵前站定,見禮。孟雲子,姓孟,名堯山,字雲子,就是池文這幾年的授業教員,層欠董雲億一小我情,董雲億拖他教誨池文,孟雲子固然不解,卻也用心教誨,兩人朝夕相處,漸漸確是有了特彆的親情。此次耐不住池文死磨硬泡,竟同意她一個女孩子,到書院肄業。
“會操琴麼?”
“是個好苗子,門生也曲直子引過來的。”
鐘院長這時重視到隱廬外的男人,笑道:“管毅啊,你看,這孩子如何樣?”
“是!”
“那位就是我們的鐘院長了!”門童衝池文等人行了學禮,池文回禮,他又向鐘院長的方向行了一禮,就退步,走開了。
廬鬆書院建於廬山澗峽穀,所謂“滿庭花木半新栽,石字平湖遠岸來。筍迸鄰家還長竹,
若兒一向安溫馨靜,這時,和綠意二人一起行了學禮,跟從池文,退步而出。
“門生告彆!”
“父執!”
一曲結束,池文展開眼睛,“院長,您這琴真好。”
鐘嶽侖,字昆之,年七十又八。少兒多才,十八高中奪狀元,退學士院,歲末,隨前朝大學士景伯言編輯《大月―太宗卷》用時兩年,成而晉學士執筆,以此五年,入閣,卻在一年後,去官,入廬山,至今四十有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