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嘲笑了,他到現在還死得不明不白啊。為甚麼?因為你們是中國和尚,就是如許簡樸。中國和尚也是中國人,在那些日本兵的眼裡,殺一其中國人和踩死一隻臭蟲、殺頭豬冇甚麼辨彆。他們的確有很多佛教徒,但他們的神不是釋迦牟尼,更不是靈宮、文昌、關帝神,而是他們的天皇和天照大神。你們的寺廟也很風趣,供奉著來自印度的神,也供奉著中國土產的靈宮、文昌、關帝,有求子的神,有求財的神,有消災的神,另有保佑官運亨通的神,應有儘有,滿足人們的各種慾望。你們本身就冇拿你們的神當回事,你們的神當然不會引領人們向更高的精力範疇邁進,你們的神隻是吸引眾生迴避現世的磨難或者承諾給他們更多的實惠、吸引他們供奉更多香火的道具。你們如何會好笑地覺得你們的神能夠恐嚇住那些妖怪呢?你們本身信不信還不必然呢,如果真要“普渡眾生”,那為甚麼要回絕那些尋求幫忙的中國甲士和布衣呢?
我曉得,汗青上冇有這兩其中隊在這個早晨被全殲的記錄,乃至連一小我都冇有受傷或者死去,因為他們擯除的是一群聰慧的綿羊,一群漸漸匍匐的螞蟻。我固然親眼看到了,但這並非是我說的,而是東史郎的觀點。
我坐在公交車上昏昏欲睡。不異的場景周而複始,每天早上,我坐早班車到銅井鎮的畔塘村,聽前國軍中尉李茂才報告舊事,在傍晚時坐著公交車回到南京。一樣麵孔的搭客,一樣年青的女售票員。分歧的是,女售票員明顯已經對我冇有敵意了。我坐在她的身後,她那比夜更黑的長髮散在前麵,落在火紅的羽絨服上,像是燃燒的炭火一樣暖和。她的頭髮並不是很厚,能看到像鳥一樣柔滑的脖子。她入迷地看著前麵,前麵站著密不通風的搭客,他們大多數來自鄉間,脖子上有著經不起看的汙垢,指甲裡有一目瞭然的玄色汙物。她當然不會想著他們。她的目光是無認識的,眼中底子冇有甚麼東西,她統統的重視力都集合在她本身的內心。她在想甚麼呢?她有冇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甚麼模樣?她喜好他嗎?題目像爆米花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香豔而又含混,讓人目炫狼籍,心臟幾近要跟著呼吸一起跳出來。多麼無聊。僅僅在半個小時之前,你的心還緊緊地和那些浴血奮戰的國軍將士們在一起,衝動地為他們跳動,現在卻飛到了一個你底子就不體味的女孩身上。你在想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