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龍霄城裡,一個舞刀弄劍排西陸前線,政治智商卻可謂天下倒數的莽夫,給逮住了。”
凱瑟爾王不聲不響。
凱瑟爾王不置可否,唯有目光閃動。
他伸脫手,抓住了餐刀。
“因為對他們而言,鐵腕王也太較著,太特彆了。”
他的聲音沉痛而幽深:
“你高估他們了。”
“但是一大群人?那就是胃口無底的巨獸,永不滿足的沙魚,永久會對統治者做出在他預感以外,讓你措手不及的迴應。”
“不,去他媽的法肯豪茲。”
泰爾斯悄悄點頭,神采當真。
而凱瑟爾王遠遠地望著這些碎片,死死地扣住椅臂,目中怒意非常。
“西荒的事,讓我出麵吧,陛下,我來接辦,為你達成所願。”
“你都不會勝利的。”
泰爾斯分開椅背,推走餐盤,重新倚上桌麵。
“隕星者瑟瑞·尼寇萊,他把我當作了他最大最傷害的仇敵:遇見不測他會思疑我,碰到攻擊他會警戒我,行動出錯他會望向我,我俄然失落,他仍然會想到我。”
“正如‘沙王’,在你的眼裡,它如何會出錯呢?”
“那他們就更做不到對你帖耳昂首、唯命是從!”
“哪怕是英魂宮裡的某條下水道堵了,”王子嘲笑一聲,多有不忿,“在他眼裡,也必然是我在背後拆台,是我策劃六年的驚天大詭計。”
“強大到你甚麼都來不及做,隻要還坐在王座上,就已經是統統人的仇敵,必將遭到他們本能的警戒與抵當,不管是明麵上還是公開裡。”
“以是你覺得,當你勒令雄師西進的時候,大家都信賴他們是去救援我的?”
“拍馬屁不能為你免罪。”
泰爾斯坐正身姿,莊嚴道:
鐵腕王還是死死盯著泰爾斯,一言不發,可眼裡的情感不一樣了。
“但你卻無能為力。”
但泰爾斯判定地搖了點頭。
“遠一些,有六年前的國事集會,有被你挫敗的‘新星’和瓦爾·亞倫德。”
泰爾斯想起了甚麼,不由輕哼一聲:
凱瑟爾王的眼神微不成察地一動。
“甚麼都做不到。”
泰爾斯揚開手,任由信紙的碎片散落一地。
“但是敵分我聚,敵隱我現,敵暗我明,敵渾我清,敵眾我寡,敵奇我正。”
王子不動聲色,聲音卻沉穩剛毅:
“信賴我,陛下,哪怕你把常備軍開進翡翠城的空明宮,其奸似鬼的詹恩——你曉得他當年用了甚麼體例讓吸血鬼追上我嗎——也能給你找上一大堆費事,毫不比西荒來得輕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