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夢,能回到現在,能再見見她,他也情願。
程鈺看看他,勉強點點頭,兄弟倆一起去見人。
“你姐夫……阿誰冷臉哥哥呢?”摸摸小嫩芽的腦袋,程鍚迷惑地問,時候太久,他有點記不得現在是甚麼時候了,頂多憑凝珠一身白衣判定出江寄舟已經去世。
程鈺再同含珠包管程鍚的品德。
貳心胸不軌還倒打一耙,程鈺深深呼吸幾次,因為表妹死了他急著帶含珠去頂替,冇時候跟他繞彎子,簡樸解釋了一遍來意,末端道:“二哥,阿洵太小,我必須帶她疇昔,還請二哥替我坦白此事。”
程鍚將本身的小女人抱上馬車,掃視一圈,笑著道:“阿凝,從今今後,這裡便是你的家。”
小丫頭聲音甜濡,杏眼霧濛濛的,她捱得那麼近,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程鍚俄然冇了骨氣。
凝珠才八歲,程鈺當他是奔著含珠來的,神采極其丟臉,“二哥來做甚麼?”
“為甚麼哭了?”程鍚撐著胳膊漸漸坐了起來,因為不太風俗這具年青的身材,不謹慎扯到了傷口,程鍚吸了口氣,而那難忍的疼清清楚楚地奉告他,這絕對不是夢。
登船走水路,統統如舊,兩個月後,船到達天津船埠,程鍚程鈺一起將姐妹倆送到了程鈺在這邊的小宅子。
程鍚的視野從床頂移到了紗帳上,不曉得為甚麼,他總感覺此情此景彷彿在那裡見到過,在他還冇有當上皇上,在他還冇有當上太子,在他還冇有回到都城……
天亮了,馬車直接駛進了定王府。
他老了,前幾天幾乎喘不過氣來,太醫們冇說甚麼,但程鍚清楚本身快不可了,以是這是不是他臨死前的一場夢?是不是老天爺曉得他要死了,曉得他這輩子最想要的是甚麼,以是給他一個機遇,讓他夢見他最想要的?
閉上眼睛,程鍚一動不動地躺著,等著天亮,等著宮人們來服侍他。
天氣尚暗,江家主仆還都冇醒,清幽的桂花香卻隨風飄到窗邊,順著窗縫漫了出來。
一個荒誕的動機在腦海裡閃過,程鍚的視野定在了紗帳上。
程鍚不想自欺欺人,他寧肯早點死了,到下一輩子去找她,也不想做這類夢。
分開梧桐縣那天,程鍚再次見到了顧衡,他冷眼看著頓時的男人,如同看個死人。上輩子是他與程鈺低估了顧衡的本領,此次他再不會給顧衡進京的機遇,每年要進京趕考的人那麼多,路上因為抱病強盜喪命的總有幾個,多一個顧衡,不會激起任何風波,如此表妹孟仙仙也能找個好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