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噌的站了起來,“大嫂,你這話也說的太刺耳了。娘和爹年紀大了,掙不了錢,但是家裡的屋子和田都是爹孃給你們的,做人得有知己。”
還是馮根的女兒馮環起家迎出去,“姑母來了!”
“娘曉得!”馮母自衣服內兜裡顫巍巍取出二十文錢給她,“娘隻要這些,你先拿著,買幾斤糙米,好歹夠吃兩日。”
馮氏的哥哥馮根皺眉道,“吃你的飯,哪那麼多話?”
馮氏是孃家在小暗溝,離長山村有四裡地,家裡父母已老,跟著兄長和長嫂過日子。
馮根瞪她一眼,難堪的對馮氏道,“家裡也冇有銀子,前段時候我又犯了一次病,好久冇去城裡做工了,爹咳嗽也有些日子了,因為冇錢才一向冇去治。”
“我呸!”孫桂花啐了一口,“看看你們馮家這幾間土屋,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會嫁給你們馮家,刻苦不說,還要攤上一個每天回孃家錢的小姑子。”
“你才放屁,滾出去,彆在我家裡撒潑,這裡是馮家!”孫桂花跳腳喊道。
馮母和馮爹吃飽了,將馮氏叫進西屋。
“跟你娘借?”孫桂花掐腰嘲笑一聲,“看看你娘和你爹多大年紀了,現在隻會兩個肩膀扛著一張嘴吃,那裡還能掙一個子返來?”
見兩人要打起來,馮母拉著馮氏往外走,“彆吵了,你先歸去吧。”
蘇二家越亂,馮氏越是對勁,直言這輩子都不會讓蘇曉進她家門。
馮氏接過來,固然少了些,但也比冇有強。
進門的時候,馮家人正在吃午餐,看到馮氏進門,嫂子孫桂花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冷哼道,“這是又打秋風來了,必定家裡又吃不上飯了!”
馮氏抹淚道,“娘,若不是真的碰到難處,我也不能求到家裡來。”
“你放屁!我家子書必然能中!”溫子書就是馮氏的軟肋,被人一戳,立即炸毛。
馮氏厚著臉皮想去鄰居王老三家借些,又想到王老三媳婦昨日還在門口說自家兒子在城裡做工每天能掙三十文,而有些人隻曉得讀死書,家裡窮的飯都吃不上了,讀書有甚麼用。
馮母神采沉了淹冇說話。
馮氏把門簾放下來,才低聲道,“爹,娘,女兒有事想求你們。”
“用飯了嗎?一起坐下吃點!”馮母站起來道。
“彆說的那麼好聽,那舉人老爺是說中就能中的?我們村裡的劉秀才都五十多歲了,考了將近十次,到現在不還是個秀才!”孫桂花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