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站了起來，聲音拔高，嚇得遠處的水嬤嬤和路公公跪了下來，瑟瑟顫栗。
她閉了閉眼，道：“哀家乏了，天子請回吧！”
莫太後神采一變：“天子你！”
兩人對視著，大殿內，溫度彷彿驟降。
和她一樣感覺不妙的另有路公公，心想主子是越來越不好服侍了。
水嬤嬤見狀，悄悄的屏退宮婢，本身也退到殿門邊上，心咚咚直跳，隻用眼角餘光諦視著那兩人。
“母後，如果阿九曉得我們……”
“不能，不能叫阿九曉得。”莫太後語無倫次的說：“不能在這時，不能，來人。”
“天子莫不是要逼哀家自請去守皇陵為先帝祈福！”莫太後眸中寒光向他擊射而去。
燕皇的神采丟臉，不是他要找刺兒，有對比就有傷害，是至心是冒充有了對比也更加現顯，他怎能不怒？
莫太後錯愕的看著他，燕皇是不是瘋了。
燕皇走出去，路過水嬤嬤的時候，居高臨下的看她一眼。
有人從暗處跳出來，跪在莫太前麵前。
莫太後喝出聲，見燕皇看著她，不由軟下聲來，問：“天子剋日但是國事太繁忙，焦急上火了？國事再忙，也該重視龍體，你是天子，天下的仆人，龍體最首要。”
莫太後闔上眼，抿著唇不發一言。
“母後……”
燕皇倒是勾了一下嘴角：“母後這體貼，是出自至心呢，還是對付和冒充呢？”
水嬤嬤連頭都不敢抬，身子蒲伏著，幾近貼到了地磚上，直到餘光的明黃色走出大殿，聽到皇上起駕的聲音，這才哆顫抖嗦的從地上爬起，走到莫太前麵前。
“母後！”
有些事，做多錯多，她不能做。
燕皇一把抓著她的手腕，湊到她耳邊說：“阿九曉得了，他還會像疇前那樣恭敬母後嗎？母後，阿九長大了，他可不是孩子了，有些事，瞞不住的。”
莫太後眼睛瞪大，目露驚懼。
莫太後張了張口，俄然又合上眼，道：“無事了，退下吧！”
燕皇忽地唇角一勾，後退兩步，道：“母後既然乏了，就歇著吧，兒子辭職！”
“娘娘……”水嬤嬤目露顧恤。
莫太後氣得渾身顫栗，把手中茶杯砸到燕皇腳下，怒道：“天子莫不是瘋了？瘋言瘋語口不擇言！”
“開口！”
水嬤嬤看著莫太後痛苦的模樣，眼圈都紅了，這可如何辦喲？
“娘娘……”
莫太後嘴唇顫栗著看著燕皇，看他走近。
宋皇厥後到慈寧宮存候時，被奉告莫太後身子不適已歇下，不由挑了挑眉，招來親信宮人悄悄地叮嚀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