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城澄歡暢的是,這一回分歧於上回花朝節,天子還要帶著妍嬪去景和園。後妃、公主、命婦都被安設在同一個大殿裡,固然坐位相隔得較遠,城澄還是能一眼瞥見阿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如何能不認得呢?小昭祉的眉眼出落得和她一無二致,任誰瞧見了都能認出這就是她的孩子。隻是讓人難受的是,昭祉會說“母妃”二字了,叫的人卻不是她,而是妍嬪。
宴會纔剛過半,妍嬪就以身材不適為由告了退,還順帶把昭祉也一同抱走了。城澄不曉得妍嬪是不是用心的,也不好妄加測度,隻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邊。好不輕易捱到宴席結束,她倉促離席,滿腹苦衷。
“罷了,這類事情,說不清楚是如何回事,說不定是榮王見她貌美,以是才叫她近身說話的呢?”
城澄心中發寒,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鎖兒冇需求在這類事情上扯謊。婉儀年紀不小了,想找個好人家也不難瞭解,隻是……”
見他這般保護城澄,良妃也曉得本身在這裡討不到甚麼好,隻得轉過身,灰溜溜地走了。
想到這裡,她俄然感覺愧對裴啟旬。剛纔她還給他擺臉子,孰不知錯並不在他。他不說,不過是怕她曉得了內心難過罷了。
城澄睜大眼睛,儘是不成置信地看著鎖兒。鎖兒發覺到她的視野,倉猝磕了個頭:“王妃明鑒,奴婢所言句句失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裴啟旬常日裡老是帶著三分笑模樣,用來袒護身上濃厚的殺氣。這會兒凶態畢露,駭得傅雲歸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腿肚子都發軟了。
“等哪天接受不住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這麼多年疇昔,傅雲歸和城澄早已討厭對方討厭到了骨子裡去。特彆是傅雲歸,她一想到本身每日因為孟城澄的影子而獨守空房,城澄卻在那邊和榮王你儂我儂,傅雲歸內心頭就不舒暢。既然逮到機遇,她天然非要攪合一番,讓城澄也不好過才甘心。
解憂呸了一口:“隻是甚麼呀,這葉女人也太不要臉了,曉得您和王爺好,還想往王府裡湊?”
榮王來接她,看她愁眉苦臉的模樣,就問她產生了何事。聽城澄說完,貳內心也不大好受,隻能輕撫她的頭髮安撫。
伉儷二人正噥噥私語之時,一個不調和的聲音俄然自榮王身後傳來:“嗬,這不是孟城澄麼,勾引男人都跑到宮裡來了?”
鎖兒是蘇家送給城澄的陪嫁,因為既不是她從孟家帶來的,又不是王府的丫環,南慧她們對她一向不是很放心,就安排在屋外做事。鎖兒隻是個三等丫頭,常日裡乾的都是打水、灑掃這些粗活。這也是趕巧,聽到解憂提及葉婉儀,纔有了這麼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