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張野說道:“你我相投,我長你年許,卻毋須長幼相稱,今後我稱你行苦便可,你看可好?”
行苦哪肯承諾,便回道:“剛結義,現在倒是不能拋下你,雖無存亡之言,但行苦自幼無父無母,既已結義,當視張野為兄!”
行苦知其又開端了,便回道:“阿彌陀佛,小僧方纔言甚?”
張野也是一番冒充奸笑問道:“莫非我在你心中就是此等下作之人!”
行苦倒是趕緊擺手,說道:“徹夜已犯妄言,我可不想再破一戒!”
卻聽婉兒喃喃回道:“婉、婉兒,不、不要,旁人愛!就、就、就要。”
卻聽張野喃喃唸叨:這仇已然是無根之水,這動機便已冇了,這些年,影象便愈發恍惚,我不肯,不肯健忘,更不肯去接管其他女子,唯有去陪鶯鶯心中方的放心!
行苦微微一笑說道:“我並無此意,不過擔憂小韋皋之事。”
行苦罷了乾休回道:“道之,你與我之言,所說往昔皆有佛門後輩守土安疆,我已想通,此歸寺中,便求得師父讓我下山,想來師父應是會承諾的。”
張野點了點頭,便回道:“行苦自可放心,韋皋之事包在張野之身,不過楊念此人!前日聽你之言,須是讓他幫韋皋尋親?但是未曾放心於他?”
行苦便回道:“若她是真愛你,便不會但願你如此這般的活著!若你另有未曾放下之恨,想必隻要當今陛下一人!”
說著兩行青淚便劃下了臉頰,便喃喃念著:“鶯鶯,你愛的懦夫,如果當年帶你私奔,想必現在我們何來殊途,你曉得麼,這些年道之驚駭,驚駭將你健忘,健忘昔日的我們,可影象成一片一片,道之冒死去撈,終是留不住,留不住哪些光陰的點滴,我知已不能具有,道之獨一能做的便是毋須健忘,但是,但是!”說著便漸漸抽泣起來。
張野看了看行苦說道:“行苦放心便可,我今後須做大事,自不會尋死!”
行苦知此事也隻能如此,倒也放心,想來楊念此番也隻能聽天由命罷了,便開口說道:“如果他們應之,道之你且莫戲謔楊念。”
行苦卻說道:“道之,明日我即歸去,實有一事放心不下!”
頓了頓又接著勸道:“正如當日道之勸小僧之言,當以大唐天下為重,道之文韜武略,現在倒是戰時,何不留此軀守百姓眾生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