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月光灑下,讓他的臉表麵清楚,很淺顯,是丟進人海裡找不著的那種淺顯,卻帶著一種奇特的氣質。
寧遺反應過來,噌的從地上跳起,哀告道:“師父,我去還不可嗎?我實在就是想請師父跟我一起下山,好讓我隨時奉侍師父擺佈,我就是擔憂師父餓肚子罷了。”
這類狀況,即便是他單槍匹馬麵對敵軍全軍大陣時也未曾有過。
好久過後,青雲道長呈現在雲龍觀的觀門處,他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山道,然後昂首眺望無儘的夜空,久久入迷。
嘶!
青雲道長常說靜坐冥想能夠悟長生,寧遺對此嗤之以鼻。連肚子都填不飽,還談甚麼長生。
左宗神采黯然,他想不到會死在此人手裡。
“子落棋盤,我已經先手了,你們也該脫手了吧……”
寧遺苦笑,曉得請師父有望了,隻好迴應道:“那是當然,師父道行高深,早已達到辟穀境地,既然如此,我這就下山去,師父保重。”
兩人萍水相逢,卻本性相投,一見仍舊,在淮水邊上把酒言歡,抵足而眠,暢所欲言。
寧遺一邊慘叫,一邊迷惑的道:“師父,甚麼死人啊?死人關我們甚麼事啊?”
十年沉浮,再相見,倒是滄海桑田。
見狀,白衣墨客元稹的眼裡閃過一抹絕望,淡淡的道:“我不肯與大將軍為敵,但是趙家的人,我必殺之!”
寧遺愣了愣,隨即驚呼道:“墨客?”
青雲道長把一個包裹和一柄黑乎乎的看著像是已經發黴的桃木劍扔給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現在下山去!”
“本來諜報上的資訊冇有誇大,他真的具有斬殺一品大宗師的力量。”左宗心頭苦澀,感受有些心累。
說著,他提槍在手,身上氣勢開端爬升,籌辦死戰。
“這頭牲口臨時就借給你,我可先警告你,不要打這牲口的壞主張,如果這牲口有個三長兩短,哼!”青雲道長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最後那一聲冷哼,讓寧遺渾身冷顫。
寧遺苦著臉,道:“師父,你都說攔下他的人是左宗了,左宗是誰,那但是名震天下的一品大宗師,我這細胳膊細腿的,上去都不敷人一口氣就吹死了,我如何救人呐,師父你道行通天,這救人的事,當然是師父出馬啦。”
“你攔不住我,可你是我朋友!”元稹安靜的道。
白衣墨客彷彿完整感受不到殺意,語氣暖和的道:“大將軍,彆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