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到底是誰呀?”
“厥後你初戀呢?”
“那就講講現在。”
“現在太近了,冇有體例講。”
“再厥後,柳青躺在床上,她說我在床上像野獸,思疑我是否真的受過那麼多年教誨,念過那麼多書。”
“一箱。”
“厥後是現在。”
“再厥後呢?”
“厥後,故事也完了,從而後,公主和王子幸運地餬口在一起。”
“再厥後呢?”
“厥後,故事就完了。我們統統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厥後你初戀呢?”我從藐視電影,要問誰誰是好人,誰誰是好人。我長大了,聽故事,要問誰誰好死了,誰誰賴活著。
“再厥後,酒冇了。”秋水抬了杯子,讓我瞥見杯底,冇酒了,我們不覺中喝了一打燕京啤酒。我喊伴計添酒,伴計打著哈欠說,老闆困了,鎖了酒櫃,先歸去睡了,酒拿不出來了。
“我的故事講完了。”
阿誰自稱秋水的男孩眼裡精光一閃,隨即半閉上了眼睛,仰脖喝乾了方口杯裡的燕京啤酒。我坐在他劈麵,我的方口杯子裡另有啤酒。已經半夜兩點了,這個叫“洗車”的酒吧冇剩幾桌人,一對小男女,在彆的一個角落裡相互凝睇,臉上發光,也不出聲說話,四隻手搭在原木桌子上緊緊握著,四條腿潛伏桌子下混亂叉著。我和秋水固然坐在酒吧深處的角落裡,還能聞聲屋外的流水,聞到柏樹的味道。
“我一覺兒醒來,她就不見了。我頭很痛,我掙紮著給我趙姓學數學的同窗寫了封電子郵件,奉告他,他說得完整精確,天下是個平麵,像一張白紙,但是,千千萬萬不要捅破阿誰洞,千千萬萬。厥後,我思疑我初戀底子就冇來過,底子就是我意淫一場。但是我垂楊柳的床單上,有一塊暗紅的血跡。我洗不掉,就帶回宿舍了。我怕我老媽發明,垂楊柳周遭五裡,冇有甚麼事情能瞞住我老媽。我給我初戀家裡打電話,一向冇人接,連她弟弟都不在。隔了一天,我又打,她弟弟接的。我問:‘你姐姐在家嗎?’他答:‘冇。’我再問:‘你曉得她去哪兒了嗎?’他答:‘我曉得。她到美國去了。事情,和她老公一起去的。結婚第二天就走了。她老公和她一個單位的。她老公是處長,長得比你好,長得比你像好人。我曉得你是誰。你姓秋,春季的秋。彆再打電話來了。冇人會奉告你我姐姐的聯絡電話。’”
“那厥後柳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