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老,你吃了辣臉上還長包呢,聽貓叫還心亂呢。人常常會發育出很多惡習,最常見的就是好為人師和妄自負大。”
“好,我有些專業的英文東西需求找人翻譯,我但願能翻譯得像中文。我的秘書找了幾家翻譯公司,都說乾不了。”
我們來到一家金山城重慶菜館,館子裡還是燈火透明,客人滿座。金山城的菜單上用小紅辣椒唆使菜的辛辣程度,印著一個小紅辣椒的屬於微辣,三個屬於重辣,不風俗的人吃了,哈一口氣就吐出火來。我點了剁椒牛蛙、乾燜蝦、皋比尖椒、烏鳳枸杞湯和大麻團。我對柳青說,烏鳳枸杞湯是給你點的,烏鳳就是烏雞了,烏雞是黑的,枸杞是紅的,按中醫的說法,黑不溜秋色彩偏暗的東西都補血,你正不利,又累了一天,應當補一補。柳青說,熟諳個學醫的就是好,我如果有個兒子,我必然要他學醫,一輩子就有人照顧了。柳青說完,俄然想起些甚麼,眼圈騰地紅了。我想肇事的核心詞彙應當是“兒子”和“照顧”,人感覺委曲纔會悲傷。我不曉得如何安撫她,乾脆不說話。
“我和你說的天下能夠不是一個。我的天下有‘有所為、有所不為’,有‘天大的理,敵不過我歡暢’,有‘這件事兒我隻為你做’。不管了,明天的館子是我點的,翻譯的代價你定吧。”
我拎著一提兜麻醉機申明書和柳青的三盤錄相帶回到宿舍,桌子上有一張字條,王大的字體,肥碩而龐雜:“秋水,我們去喝大酒了。你瞥見字條,頓時滾過來。我們在東單大排檔,辛夷發明的一個新處所,就在東單電話局西邊一點兒,鄰著長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