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賢人的滿腔肝火,在看到西門重遂那張毫無神采的老臉後,一下子就消逝得無影無蹤。
對比下光複長安時諸道兵馬的表示,軍功第一的李克用劫奪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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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士鬨餉,在他看來很平常,見怪不怪了。隻要彆像郝振威那樣底子不想勤王,隻想著本身那點家底,謀奪鄰州就好。
不過杜讓能心急如焚,懶得打號召了,而是直接入宮求見。
陳氏悄悄地立在一旁,既無惶恐之色,亦無惶恐之顏,隻是叮嚀宮娥將灑落在地的茶水清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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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還是怕靈武郡王,不想成為傀儡。
杜讓能一驚,直接起家,問道:“張將軍何意?”
廢帝是甚麼了局,國朝有太多例子,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杜讓能聞言又喜又驚。
杜讓能進宮後,很快被人領到了昭陽殿。
不,或許不是肝火,更多的是惶恐吧。
“既如此,便宣趙光裔覲見吧。”賢人無法道。
“劉拾遺的女兒,給兩個巢賊軍校生了孩兒,最後被忠武軍的人搶走了,嘖嘖……”
當然如果就這事,賢人還不至於如此失態。
張濬固然好事,但他有句話說得冇錯,“表裡受製”,今後……
阿誰甚麼鐵騎軍、豹騎都,真的能擊退亂軍嗎?
文德元年誅楊複恭,乃至連長安都冇進,亦未大掠州縣。
陳氏則仍站在遠處,悄悄地看著滿園的枯枝敗葉。
“臣得進奏院狀報,玄月二十王師敗績,涇原留後張鈞等帥二萬人東犯者……臣伏以張鈞跡陷迷津,心辜聖澤,早遣散卒,廣集叛夫,始聆焚劫西邊,旋見奔衝東路……今則仰睹鳳銜之詔,況乘隼擊之秋,俯勵軍謀,仰遵睿算,即冀朝離山北,暮到渭南,長驅背水之師,永破滔天之孽。率奮義戴德之眾,氣已淩雲;殄藏奸匿暴之徒,勢如沃雪……謹奉表陳奏以聞,某誠感誠懼頓首頓首。謹奏。”
軍士們七嘴八舌,杜讓能聽得七竅生煙,差點暈倒。
郝振威得了鎮國軍旌節,但不思勤王,隻顧圍攻華州。這等人被降罪,也是咎由自取。
還是南衙朝官更忠心!
大順元年十月初五,醴泉驛內,宰相杜讓能與侍從們度日如年。
“杜卿可看看這個。”賢人讓人將一份表章遞了疇昔。
“杜卿辛苦了。”見了杜讓能風塵仆仆、一臉倦怠的模樣,賢人俄然有些打動,立即叮嚀宮人去籌辦茶水。
但天子多數不會這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