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蘭州時得聞,壯哉!當浮一明白。”韋莊舉起酒樽,將菊花酒一飲而儘,歎道:“惜文江不在……”
河州多大山,且去那些石壁上看一看,題詩留名的不在少數。
“然也,現在不過千餘戶,半為羌種。”
關北臨大河,有鳳林津渡口,西有唐述山(今積石山),東拒漓口,向為長安通安西驛道上的緊急隘口,亦是河州北上涼州的首要通路。
此中一兩人,在他看來,的確就是蕭遘或邵立德派到士人中間的“細作”。不竭從各個方麵吹噓朔方、隴右二鎮的好處,想方設法鼓勵更多的讀書人留下來,以衝抵此地的腥膻胡風。
“朔方、河渭兩鎮都在大募州縣兩級博士、助教,員額遠超普通州縣,且月俸各提了一千錢、五百錢。蕭相有言,若教諭當得好,教養的門生多,便可為州郡、幕府要職選人,此豈不為一條金光大道?”
“怪不得連進士也不考了。冇有功名在身,便可牧守州郡,這進士不考也罷。”
“黃文江在朔方幕府任推官,聽聞要外放一州刺史了。”有人說道。
朔方鎮對從遊牧竄改成半牧半耕的部落,一向非常歡迎,並多次發下犒賞。
“吾家與蘭州張使君有舊,過些光陰,便要去榆中縣任個錄事了。惜未得中進士,不然這縣令亦可做得。”
隻是,江南亂起,兵戈不休。韋莊感到威脅,想起黃滔的邀約,便決定來夏州看看。如果實在不可,便回長安,再嚐嚐科考。
而文明的竄改,常常也會帶來餬口體例的變異。比如純遊牧的變成半牧半耕,這就有了牢固住處,編戶齊民也就便利很多了。
“中秋之時,吾在狄道。鄉中有富戶秦氏,自言本會州吐蕃昑屈氏遺種,後降順靈武郡王。麥收以後,於莊中置酒,邀吾等旅人,共賞玉兔銀蟾。”
趙光逢曾經說過,邵立德光複河隴失地,而關東諸侯還在相互攻殺,天下豪傑聞之,定恥為之效力。這話現在看來,有些過了,是他鼓勵邵立德西征的話術,不過也不能說完整不對。
上有部落頭人後輩進黌舍漢化,下有現成的農業運營體例處理後顧之憂,異化的難度,又降落了很多。
“靈武郡王既收河湟,這隴右之地便算定了,現在隻餘洮、疊、宕等州未複,取不取都無所謂了。諸君皆乃青衿子,都是個甚麼籌算?”韋莊數百裡旅遊下來,也膩了,有了定了心來做事的動機,同時對這幫旅遊士子的將來也很獵奇,便出言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