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易定,成德軍多數猶躊躇豫,即便終究出兵,也要拖拖遝拉。
“此策不錯。”邵立德讚道。
建極三年十仲春初二,邵立德的車駕已過任丘,往莫縣進步。
“待光複幽州,來歲就先拿義武軍開刀,爭奪打通與雲州的聯絡。”邵立德說道:“王郜小兒,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抵擋我數十萬雄師。”
邵立德坐在天井中,看著撲簌簌落下的雪花,一時候竟然無言。
“罪將安福遷(安重誨)拜見陛下。”父子二人見到盤腿坐在桉幾後的邵立德後,立即拜倒在地。
“河北戰局,你有甚麼觀點?”邵立德問道。
初二夜晚,邵立德宿於任丘、莫州之間的君子館。
幽州新得之地的第一要務是清理匪患。實在就是把散落鄉間的潰兵給清算了,不管是捕殺還是令其返鄉,皆可。歸恰是要把局勢儘快穩定下來,開春後做好春播事情。
“幽州已是陛下囊中之物。”安福遷回道,說罷,又用非常感慨的語氣讚道:“百五十年矣,天下終究出了一名聖主,靖掃妖氛,混一宇內。罪將常常思起,真覺得在做夢一樣。”
媽的,奉承之語,但怪好聽的。邵立德笑了笑,問道:“你以為朕是聖主?”
“李存章扼守幽州,如何破之?你可有良策?”邵立德問道。
邵立德披甲縱馬,馳騁於關外。
人數多了,凝集力和虔誠度都有所降落。
陳誠喝了幾兩貓尿,也有些醉意,笑道:“李存矩死於莫州,李存實死於平州,李存顥於臨渝關被斬,安福遷父子在館外泥首賠罪,就剩李存章、李嗣恩等人了。”
這個迷惑讓他下認識感覺,禁軍或許還是要走花隊的線路,哪怕培養本錢高。玩不了後代多兵種結合作戰,就老誠懇實培養通用步兵、多麵手,多砸錢。
此次北巡,邵聖痛失好多便宜侄子。
王鎔那廝的脾氣,早被世人摸透了。獨一的變數就是李克用,他多數要來救易定鎮的,但已經冇人在乎他了。
“李落落去哪了?涿州城破,也未見得其人?”邵立德問道:“莫非跑回了幽州?”
“陛下但遣兵圍之便可。”安福遷說道:“李存章治幽州數年,未有建立。現在各處皆是敗報,民氣惶惑。昔年其鎮營平,帳下兵馬要麼為晉陽抽走,要麼已被毀滅,其所恃者,唯靜塞、盧龍二軍殘兵罷了。此二軍多為燕人,或可遣使漸漸招降,一旦有人越城來投,幽州料不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