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仙州,竟然冇有州兵?”呂兗驚奇道。
“我們這個驛站,養了五十多匹馬,擱中原算是大驛站了。”缺了兩顆門牙的驛將笑嘻嘻地說道:“昔年我在鎮國軍從戎,去過潼關四周幾個驛站,最多的也就養了四十匹馬。在遼東,養一百匹都不是事,牧馬也不如何占用人手。”
“算不很多承平。”驛將搖了點頭,說道:“府兵部曲常常流亡,藏入山林當中。官府幾次通緝,偶然候折衝府還會征召府兵,一起捕拿。客歲阿保機在西邊反叛,一度靠近仙州,聽聞有很多人呼應,被留守府兵彈壓了。”
仙州轄顯義、扶餘、強師、漁穀四縣,每個縣都是一千戶人。數字如此劃一,必定是有啟事的。
草地更是大眾資本,家裡有牲口的話從速養。就他看到的狀況,本年出世的小牛、小羊都有充沛的草料,長得很不錯。
各地有各地的民風。關西、中原愛吃羊肉,豬很少見到。前唐之時,因為虢州山塬浩繁,草木富強,想著不能華侈了,因而辦了個牧場養豬。但終究的成果是,虢州豬場野豬眾多,侵害農田。從這件小事便可看出,唐人有多麼嫌棄豬肉。
“仙州可承平?”呂兗又問道。
分開沉州以後,最好走的線路便是北上仙州,然後折向東北,穿過瑕州,經忽汗海北上。
“恰是。”盧鶴年喝了一口溫好的馬奶酒,神采有了點赤色,隻聽他說道:“汴州百姓實在也很能戰。當年秦宗權攻八角鎮,朱全忠大肆征發汴州民人,就挺能打的。這才疇昔二十多年,不至於過分出錯。我親眼目睹了,真真短長,射箭又遠又準,箭箭咬肉。實在照我看啊,分了地的百姓、府兵,都挺感激賢人的,隻要不倒行逆施,他們都是賢人赤子。誰敢反叛,就是與統統人作對,殺起來毫不手軟。”
但遼東不一樣。靺鞨、女真就擅養豬,乃至於渤海人、契丹人、漢人也感染了民風。異化,向來不是雙方麵的,而是相互影響的。大夏諸道,民風也是有差彆的,或許便是中原先民們在異化土人之時遭到了影響,相互姑息,相互融會。
“為何?”
看模樣,魏博武夫也不都是一條心。有的人滿足於當下的餬口,不想肇事了,便借了老鄉的人頭,換一筆賞錢——真的是純魏博武夫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