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慕容垂沉痾之下草草築就的城池,還是不太行!
離船埠數裡以外,萬餘名六穀吐蕃的壯丁、健婦正在發掘塹壕,補葺營地,搭建望樓。
“各部都來了多少人?”邵立德問道。
“渾部來了九千九百人,馬兩千六百匹。”
朔方軍的騎卒太多,若大帥不知情,冒然北上,即便步兵英勇精銳,可一旦被邵賊數萬騎困住,豈不重蹈漢高祖白登之圍、隋煬帝雁門之困舊事?
他固然深恨李克用,巴不得將其擊敗,可如此大膽,是否真的合適?
還是他的老根柢萬勝軍,一共四千多步騎,出雲州北上,搶占燕昌城。
又一艘船隻靠上棧橋,輔兵謹慎翼翼地搬著糧袋下船。
……
他們揮汗如雨,遵循軍中文士的指導,不竭完美著營地。
在振武軍城的時候,大帥又給他彌補了從豐州永清柵馬場送來的七千匹騎乘馬,目前全軍的馬匹總數竟然達到了兩萬七千,是人數的兩倍還多。
“但是飛熊軍楊軍使?”恭候多時的契苾璋立即上前,施禮道。
輔兵們忙著清算打掃儘是蛛網的破敗房間,申信則登上了城頭,俯瞰四周的田野。
垂垂地近了,近到東受降城頭的士卒能夠看到站滿了船麵的武人。
同時能停靠八艘船隻的榆林港船埠進入了繁忙階段。
邵立德最喜好抄掠仇敵的牛羊和丁口了,焉能不防備這一招?
契苾璋在大唐為官多年,當然是識字的,隻一看,便單膝下跪道:“末將拜見討擊使。”
看裝束不是部族軍,應是朔方衙軍,怎生來得如此之快?
朔方軍的變更是神速的,是出乎大同軍及河東軍預感的。
“有賊軍遊騎,未見大隊。”契苾璋答道。
第一艘船隻靠上棧橋,搭板放下,挎刀持弓的軍人率先而出。
這裡早就是長城以外,是中原人眼中的龍荒之地,但這支打著“楊”字燈號的雄師卻毫不在乎,萬餘騎趕著牛羊,如郊遊普通直插東南邊向。
邵立德在親兵的簇擁下登岸。
“籌辦食水,休整結束後,我部會立即南下,會一會沙陀兒。”
船運的便利大大進步了雄師的後勤保障才氣,使得各部能夠輕裝行軍,快速趕路。
契苾璋的神采有點黑。
垂垂返青的草原之上,牛羊村歌早已遠去,金戈鐵馬開端閃現。
城外響起了連聲慘叫,申信放眼望去,隻見幾個出城的信使直接就被人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