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克裕大驚失容。他也是武夫,如何不曉得這聲音意味著甚麼?
車隊出了河內城後,一起向東南,往武陟縣的方向而去,籌算在那渡河至河陰,再前去汴州。
當然,這隻是站在邵立德的角度來看。若朱全忠攻入了關中,仰攻蘆子關、栲栳城、延州五城,損兵折將,被打哭的時候,他也會收回這類感慨:邵賊真是運氣,白撿了這類天險!
車伕唯唯諾諾,不敢多話,而就在這時,東北方傳來短促的馬蹄聲。
趙氏世居河陽,軍校家庭出身。孫儒攻河陽之時,趙氏在懷州,憑藉李罕之。孫儒退走,李罕之敗,朱全忠以丁會為河陽節度使,趙氏憑藉之。
賊兵足有千人。如果是一千馬隊,一定吃得下他們這兩百步兵,但一千騎馬步兵,還甲冑齊備,冇有幸理了。
李罕之這廝,又來打秋風!趙克裕恨恨地罵了一句,抽出鐵撾,道:“環車為陣,快!賊兵多為騎卒,倒黴近戰,不要慌。”
但考慮到李罕之來之前,澤潞衙兵就常常去邢州就糧,這裡確切不敷裕,山地多嘛,不產糧也普通,是以全怪在李罕之身上確切有些過了。
戰役的陳跡清楚可見。。。兩軍在此捨命搏殺一個多月,太多人魂斷荒山,直到它再度易手。
……
“若朱全忠守晉陽,李克用鎮汴州,我看李克用一輩子彆想打進澤潞。”薛離彷彿對李克用很看不上,言語間儘是諷刺:“現在陷在幽州,四周救火,疲於奔命。走吧,捨不得,不走吧,還要多久?哼哼。”
澤州如此緊急的處所,各個陘道為何不派兵鎮守?即便兵力不敷,但可征調州縣兵、土團鄉夫輪戍啊。難不成澤州諸縣已經被你玩廢了,這些構造完整癱瘓?
太行陘是太行八陘之第二陘,長達四十裡,而寬度隻要——三步。
懷州兵和趙氏家將很快忙活了起來。女人、小孩齊聲痛哭,聽得趙克裕腦袋生疼。
“河陽有河陽倉、河陽院,為水陸轉運中間。”杜弘徽幾近不消翻查冊本,各種地理知識可謂信手拈來:“河陽東北行六十餘裡至懷州理所河內縣。懷州北行十五裡至雍店,又五裡至萬善,又十裡入太行陘,經科鬥店,至天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