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這麼貴?喂點麥麩、豆子不可嗎?”
謝瞳、謝彥章二人不言,其彆人天然不敢多話,隻是與店子隨便談判著。
“四鎮歸一,這行商的苛捐冗賦該降一降了吧?定難軍、振武軍、天德軍、朔方鎮,那麼多關津,該裁掉一些了。如果稅卡少一點,我們這買賣也能做得昌隆一點。”
“胡三,聽聞來歲出鹽州往慶州,通塞川、車廂峽等地的稅卡要撤了。”
“客人給的這點錢,就隻能用乾草餵了。”
環境相對安寧,冇有戰亂,這對販子們也是一大利好。
一支帶著大群馬匹的商隊停在了無定河南岸的某家騾馬店外。
“六十八匹馬,一匹我給你算絹三十,總二千又四十匹絹。除陌錢便要收你絹四十匹又八尺。”稅吏一把揪住謝瞳的衣服,嘲笑道:“敢藏匿貨色,為官司所捕獲,冇其三分之一。販鬻而不由官路者罪之。汝等未在集市買馬,逃了除陌錢,今罰你二十三匹馬,可有話說?”
夏州的騾馬店,真的太多了!幾近每家運營留宿、酒食的店鋪,都有一大塊草場,另有專人幫手照看牲口,免費也不貴。
之前的定難軍幕府,就貿易方麵的支出而言,主如果鹽池和官辦馬行兩項。你能夠說它們是“國營企業”,這部分支出算是國營企業上繳的利稅。鹽利一年約二十萬緡高低,馬行發賣額實際上有三十餘萬匹絹,但花在移民及其他方麵的錢多,一年剩二十萬匹就不錯了。
未雨綢繆,說的就是這個意義。邵立德感覺,有些事情現在做,牽涉到的好處還不算太龐大,難度不高。如果真的比及商品經濟繁華起來後再搞,就要費事多了。
“我等認罰!”謝瞳反應了過來,用眼神表示謝彥章不要輕舉妄動:“我等願用錢帛贖買罰冇的馬匹。這六十八匹馬,都帶走,還望通融一下。”
有些事,可領悟,不成言傳。邠寧節帥李延齡是甚麼來源,聽誰的,懂的都懂。
“大帥,幕府所收之商稅,主如果刨除鹽利以外的榷稅,即茶、竹、木、漆、鐵五大項,年一萬三千餘緡。”由營田司孔目官升任互市司判官的梁之夏彙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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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裁撤稅卡之稅吏,發給馬匹、東西,令其四周巡查各山間巷子,以震懾試圖繞過官路之宵小。”
“慶州的稅卡也要撤?邠寧鎮又不是……”說到這裡,行商判定閉了嘴。
“有些端方,最幸虧一開端就立好。待外鎮販子乃至胡商過來後,再手忙腳亂立端方,訛奪百出,可就不美了。”邵立德又說道:“光靠專賣榷稅,不是悠長之計。養軍不易,七萬多將士呢,前麵另有交戰,財稅之事不弄好,軍用不敷,如何能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