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變策動之前,各種擔憂,各種不敢,恐怕失利以後滿門就戮,可一旦實施起來,卻如此摧枯拉朽,輕鬆到讓人不敢信賴。
這還是阿誰誓死不投降的泰寧軍嗎?
那麼就隻剩下第二條路了,出城搶糧。
康懷英看了也非常感慨。
這是一場初級彆的軍政集會,列席者多為兗州初級軍將、官僚,所參議之事,便是糧草題目了。
被殘暴的戰役消磨了這麼久,早不複當日心氣了。再直白點說,他們已經接管了實際,籌辦向實際讓步了。
“嘭!”朱瑾的鐵掌拍在案幾上,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劉鄩又看了一眼殘破的城池,心中無窮感慨。
朱用貞聲嘶力竭地呼喊著,等候武夫們轉意轉意。
朱瑾聽了眉頭一跳,冇說甚麼。但看他的神采,很明顯已經非常憂心。
“大戰經年,百姓離亂,夏人也乏軍食,這幾日已集結兵馬,在麥田搶收。”幕府判官辛綰說道:“大帥,這麼等下去不是體例。城中糧草非常不敷,隻夠月餘所支,再不想想體例,我們都得餓死。”
都這副鳥樣了,大帥還不肯放棄,你讓我們也很難堪啊。
夏人抽調了大量兵力去搶收糧食,能拿來監督、圍困兗州的兵力大大減少,這彷彿讓出城搶糧的可行性大大進步。
坑坑窪窪的驛道之上,大車小車一望無邊。兵士們卸了甲冑,棄了刀槍,挽起鐮刀,彎下腰來收割粟麥。
閻寶帶著千人,強行領受了諸座城門。康懷英變更軍士,包抄了節度使府。
“我意已決!”朱瑾驀地起家,道。
“你們都瘋了!”
百姓們躲在家裡,透過門縫向外看著,聽著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帶有青州口音的傳令聲,心中惴惴不安。
穀粒不是很飽滿,田間也有很多雜草,這是疏於顧問的成果。
粟麥打禾、晾曬結束後,能夠做成香噴噴的粟米飯和蒸餅,彌補軍需。
“圍攻兗州的便是宣武、淄青降人,都甚麼了局?展轉於溝壑當中,死傷慘痛,連撫卹都比彆人低一檔,乃至冇有。”
前麵還稀有不清的戰役,還不曉得要死多少人,龍武軍萬餘將士的運氣,就如那風中的青萍一樣,飄飄零蕩,讓人感受不到一絲腳結壯地的感受。
統統搞定以後,雄師在子時出城,踏上早就填平的壕溝,向東而去。
朱用貞仍然唾罵不休,但聲音小了很多。
並且,城中糧草早就不敷了。若非幕府命令搜刮糧鋪、富戶、百姓家中存糧,兗州早就斷糧了。但即便如此,經曆了耐久圍困以後,兗州也已經山窮水儘,快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