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鏖兵,迫退龐師古,更是兩邊的勝負手,令朱全忠北邊防地敞開,今後疲於奔命。
物質很多,堆得有山那麼高。但用不了幾天,這些物質又會如驕陽下的冰雪普通溶解下去。
“大郎本年二十了……”邵立德伸脫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神采龐大:“當年還是個小不點,一晃長得比為父還高了。阿爺撐這個家,撐得很累啊。你能為父分憂,甚好,甚好。”
“阿爺,都裡浦常常是這般模樣。”邵嗣武說道:“兒已在那邊修了大庫,分門彆類,儲放有序。今歲又築旅順城牆,城內有一大倉,可屯糧數萬斛。前麵另有平海、東平二縣築城,旅順與兩縣之間還要設驛站。水溝……”
邵立德拉著兒子的手,在大堤上安步徘徊。
接下來的洛陽、汝州、陳許大戰,都是例行公事了,因為勝負早就在此之前就決定了。
過河的是天雄軍。他們鎮守的營寨扛住了敵軍第一波的凶猛進犯,建立了安定的橋頭堡,為後續人馬的深切締造了良機。
邵嗣武聽了也很鎮靜。
“婚禮停止結束以後,便帶著新婦去安東府。”邵立德又說道:“遼東之事,千頭萬緒,乾了一半就返來,哪有那種功德?我的兒子不能是廢料,好好做,阿爺一向在體貼著你。”
父親勇武、刻薄的表麵之下,內心陰暗之處不曉得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驚駭、險惡。
邵立德含笑聽著。
不待他答覆,邵立德便自顧自地說道:“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看著長大的兒子,我傾瀉心血的兒子,我盼望成才的兒子,我但願他幸運平生的兒子。我信賴我的兒子,僅此罷了。”
戰役,早就不聲不響地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