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符坐了好久,好幾次想將這份告身燒了,但老是下不了決計,隻好再藏起來。
悄悄地坐了一會後,他移開一個櫃子,從上麵一塊可活動的地磚下,取出一份告身。
“不關你事。”蕭符安撫道:“隻是牢記不要亂傳這些捕風捉影之事。”
“有人說胡真欲降。”
“大夥都是如何想的?”
“夏賊如果願戰,那倒簡樸了。”蕭符點頭笑道:“不聊這個了。調用糧船往汴口運送糧草之事,還請裴判官多多操心。龐都頭催得很急,入冬之前要屯夠十五萬斛糧豆。”
新糧上市以後,糧價終究平抑了下來。
麥子的代價要稍貴一些。宋州遭襲的動靜傳來以後,代價扶搖上漲,這會和粟米一樣,漸漸回落。
孫二郎躊躇了一下,說道:“軍中袍澤暗裡歡飲之時,有人打賭,今冬夏賊若再來,會不會有人背叛。”
究竟上到現在有些軍隊的體例就冇補全。
蕭符歎了口氣。有些事情,傳很多了,假的輕易變成真的。
蕭符點了點頭,道:“回城吧。”
孫二郎也是個乾脆人,當下不再躊躇,便道:“害怕談不上。若夏賊站在我們麵前,還是敢拚殺的。就是軍中有個說法,邵賊用兵,讓我們有力無處使,碰上夏賊總冇功德。昔年保勝軍遇夏賊,旗杆無端摧折。龐都頭攻河清,天像被捅了個洞穴一樣,連日暴雨,將士們連頓熱飯都吃不上,很多人抱病了,不得不退兵。本年蔡州大戰,又有崔洪背叛,幾失蔡州三城。”
“本年是措手不及,導致夏賊如入無人之境。如有備,賊人不至於如此猖獗吧?”裴迪不是武人,是以作出了符合本身認知的判定。
這個趨勢可不太好。若任由這個說法伸展,恐有礙士氣。
再等一等吧。
蕭符一向冇有同意,也不想叛變梁王,但卻鬼使神差般地留下了這份告身。
他隻曉得,不能任由這類風言風語傳下去,不然怕是要弄假成真。
“軍士們都感覺夏賊夏季還要攻來?”蕭符問道。
在他看來,邵賊是非常長於用兵的。不是那種兩軍對壘,各出奇計,相互廝殺的那種用兵,而是從整身情勢動手。
蕭符當真分解過內心,不得不承認,蕭遘、蕭蘧兄弟在夏王軍政體係中的慢慢走高,畢竟還是產生了不成忽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