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軍副使韓洙大開城門驅逐。
朱瓊一隻腳已經到了內裡,見狀又悄悄走了返來,道:“王衙內無妨給個痛快話,到底是個甚麼章法?李副使你也彆演了,不過就是想溜嘛,何必血口噴人?我也想歸去,這仗不該這麼打。”
李嗣業又說話了,隻聽他道:“衙內,不如退往博州。邵賊已至齊州,焉能不屯駐雄師?夏人野心勃勃,魏博、滄景看在眼裡,斷不會禁止我等借道。雄師過河以後,一起東北行,經博州、德州至棣州,如此便進可攻退可守了。”
“走齊州。”王師克擺了擺手,道:“清算器具,帶不走的全燒掉,各軍梯次撤退,往長清縣進發。”
朱瓊被王師克拉動手,但他涓滴不給麵子,直接甩脫了,怒道:“豎子不敷與謀!我自回齊州,存亡不勞衙內掛礙。”
王家兄弟幾個都是豬,心不敷硬,不敷狠,整天讀甚麼儒學,腦筋都壞了。也不看看他爹王敬武是甚麼樣人,當初都接了黃巢委任狀了有冇有?那纔是有資格安身亂世的狠人,這幾個王家小子,差遠了。
“濟水已可行船,讓捧日軍不要乾這些活計了,立即清算糧草、東西、軍舍,等候我鐵林軍兒郎到達。”郭琪說道。
這兩萬人丟了,火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就三四全能戰之軍了,寧不肉痛?
朱瑄聞言暗歎,都不想打,就他想搏一下,何如何如。同時也感覺有些悲慘,鬥爭了半輩子,就這副了局。直如喪家之犬普通,連朱瓊都對他愛理不睬了,另有甚麼意義?
“郭將軍何日北上?”韓洙問道。
王師克的力量如何比得過朱瑄這等驍將猛人,差點被撞了一個趔趄。
他俄然也有點憐憫邵立德了,天下事就壞在這些武人野心家手裡,若少點這類“長進心實足”的武人,亂世應當能很快安定吧?
“這……”王師克方纔雄起了一下,這會又糾結非常了。
乾寧五年仲春二十,鐵林軍左廂兵馬使郭琪率七千餘步兵到達了鄆州。
唐宋兩朝,鄆州往平陰,驛道都要先向北至東阿,然後一起向北至盧縣,經楊劉度過河進入博州,一起向東,渡濟水前去平陰。
若不是李嗣業是父親王敬武及兄長王師範都倚重的親信,王師克都要思疑此人通夏了。
這就是一個冇甚脾氣的老好人!朱瑄冷眼旁觀,心中嘲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