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返來,薛睿抓了上百個朝廷命官投入大牢,倒也冇有對這群人喊打喊殺,而是等候大燕天子的禦駕入關,再請聖裁。
燕帝大悅,大手一揮讓群臣免禮,按下衝動的表情,叫薛睿上前,問道:“大安天子當今安在?”冇有一個改朝換代的天子不擔憂他的前任的。
燕帝倒也明智,曉得薛睿的發起最是務實,他剛得了天下,手中不缺兵馬,朝堂上卻貧乏人手,要想儘快安寧下來,不至於官方動亂,唯有取用前朝官員。
薛睿先提遷都之事,再論治國,順理成章地提出用崇貞帝當人質,收伏前朝官員。此言一出,便招來很多反對的聲音,以為他是養虎為患。
他把餘舒“囚禁”於此,不滿是出於私心,更多是為她今後籌算。
她是膩煩了朝堂上的爾虞我詐,膩煩了無止無休的鉤心鬥角,但如有他聯袂共進,指導江山,何嘗不是一件快事!
總而言之,是插翅難飛。
隨後,禦駕一行浩浩大蕩進京,直奔皇宮。一起上所見的浮華盛景,叫一群苦寒之地出身的武將們看花了眼,何曾見過琉璃瓦蓋頂金粉刷牆,何曾見過白玉石為階珠寶雕廊。
燕帝對他和顏悅色:“但說無妨。”
薛睿不肯她背上一個“兩姓家奴”的罵名,就隻能先動手為強,緊緊地在她身上蓋一個“忠”字。哪怕她今後投效了大燕,也冇有人能指責她分毫不是。
薛睿眼中含笑,未見放肆,卻也冇有推讓,不管天子這句話說出來,在場有多少民氣裡不是滋味。這建國第一功臣的位置,他是坐定了。
世人這纔對勁,向他討要了輿圖,一窩蜂地去相看宅子,恐怕去的晚了,好處所被彆人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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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看他來回跑的累,便發起道:“不如我先回城,免得你如許折騰。”
這些天他城裡城外兩端跑,忙的是足不沾地,卻不亦樂乎。白日諸事纏身,每到傍晚,他卻必是要回到大營中過夜,隻為半晌團聚。
他連後路都給她想好了,餘舒費心極了,輕鬆一笑,問他道:“你就冇想過,我也許不肯再入朝為官了呢?”
“囚在營中。”
當下有人粗聲道:“何不殺以後快?”
薛睿領旨,又道:“崇貞後宮尤存,請君上決定去留。”他明顯是在提示天子,後宮另有一群女人冇有措置。是殺是留,你本身拿主張吧。
大燕固然來勢洶洶,一鼓作氣打下了半壁江山,但是霸占不易,守成更難。憑那一群武將妄圖治國,的確是兒戲,今後大燕遷都安陵,少不了要起用安朝那一幫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