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周斂麵上稍稍難堪，躊躇半晌終究還是開了口，“比來將軍彷彿有在重視我們。”顧紹霆聽完卻不驚奇，“這叫牽一髮而動滿身，看來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他緩緩轉動手裡的茶杯，反而像是表情很好。
天氣微暗，顧園二樓已亮起了燈。
已空的茶杯透出細碎的光影，他專注的看著，彷彿感覺這個物件非常都雅，看過半晌又微微握緊阿誰茶杯，麵上閃現少見和順的笑，“隻不過得費事蘇夫人，讓她心甘甘心的來到我身邊。”
顧園二樓的窗戶開著，冷氛圍團團而入，室內溫度稍低。靠窗左下角的木質圓桌上用小火煨著一壺茶，茶水沸騰溢位縷縷蒸汽，給酷寒的氛圍增加了一絲暖意，平增一室茶香。
周斂抬眼看了看顧紹霆，垂眼靜等半晌，才輕聲回道，“二爺，質料差未幾快齊了。如果收回去，蘇家大抵支撐不了一天。”說著又昂首朝顧紹霆看了一眼，謹慎的摸索，“二爺……還要持續嗎？”
蘇夫人悄悄思考半晌，又昂首看看顧紹霆，眉不由皺得更緊。眼下來講，彷彿彆無他法，蘇家的近況已然不堪一擊，雖說有黎家這個背景，但總歸是不能完整依托和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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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紹霆眼底不由閃現笑意，像是非常歡迎她的到來，站在他身邊的周斂立即一個規矩的側身，“蘇夫人請。”
上海邇來多雨，甚少有好天，天空也經常被灰色覆蓋，一片暗沉。
顧紹霆悄悄用手指摩挲著杯壁，不動聲色的笑笑，“蘇夫人也曉得，百姓當局七月一日才頒佈了新的規章軌製，旨在促進商界的良性合作乾係，以及保障中小商戶的……”說著俄然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才緩緩吐出四個字，“合法紅利。”
顧紹霆倒了一杯茶遞給劈麵的人，“蘇夫人來找我，但是有甚麼事？”劈麵的婦人漸漸飲了一口茶，抬眼悄悄看向顧紹霆，“早聞二爺是行事磊落之人，我便不繞彎子了。我聽錦楓說，二爺比來彷彿對蘇家的買賣比較體貼。”
顧紹霆笑著挑挑眉，“蘇夫人感覺我的目標是兩敗俱傷？”他搖點頭，抬眼緊緊盯著劈麵，聲音低緩，“蘇夫人可願跟我做個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