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阮大铖環顧四周,見他的一群幕僚都低著頭,一如既往和稀泥道:
“不過是真空故鄉,無生父母,紅陽劫儘,白陽劫生,諸如此類的妖言妄言。白蓮與和陳新一派水火不容,除非豪強甘心就戮,不然必然結寨團練自保。”
“不怕重蹈晚唐舊事?”
“鎮撫兵人手不敷,商會民政的人,都去征糧了,這裡就本官一人。”
最要命的還不是兵力上捉襟見肘,而是資本的嚴峻匱乏。
大明對暴齊,是戰是和?是全麵北伐還是見好就收?這便是本日朝堂需求會商處理的題目。
“南北兩路,各三萬精兵足矣,一起兵馬賦稅,由臣自行籌辦!屆時水陸兩路,一起由南京乘船北上,占有遼南,一起由徐州西進,隻取河南,劉賊湖廣已亂,遍及流民,三麵受敵首尾不顧,隻要遼南河南一處得勝,則我北伐大事可成!”
“陛下,臣覺得,戰不如和。”
大戰期近,賣力糧草湊集的民政衙門卻如此冷僻,寺人不覺有些驚奇,因而問道:“謝大人,劉司長呢?另有其彆人。”
從瀋陽到徐州,從內庭到邊關,參軍隊到民政,從渾河到淮河,南北多警,各處烽煙,偌大帝國,再無一處安寧。
他背脊一陣發涼,丟下聖旨,不及酬酢,便逃離了民政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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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铖正要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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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新雖死,然朝野高低,另有很多人想要鼎新,這支權勢,陛下不成不察!臣覺得,可藉此賊之死為契機,在齊魯推行鼎新,把爛攤子丟給處所豪強,陛下也好集合精力對於湖廣。”
戰意既定,遼東、河南、北直隸各地再次進入戰備狀況,背插小旗的馬隊在各個村落、屯堡、城鎮中馳驅,大聲呼喝,向帝國百姓傳達雄師即將南征的號令。
東方祝不無八卦問道。
殷鑒不遠,上一個主張北伐的劉宗周早化作枯骨,而對北伐最為固執的平虜將軍吳三桂,也已骸骨無存。
臘月二旬日,九大兵團開端抽調兵力,過山海關,繞開山東全境,沿北直隸驛道敏捷南下。
劉招孫力排眾議,強力推行,並讓六部官員當即草擬相乾細節。
為了製止群臣掣肘征討江淮,太上皇乾脆更進一步,將作戰目標定為征服江南,掃滅南明。
在長達十年的持續高烈度戰役下,齊國國力早已嚴峻透支,現在一旦落空湖廣和南明補給,帝國各條補給線俄然變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