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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一陣短促腳步聲和兵器撞擊的叮噹聲,通道兩旁逼仄肮臟的地牢中當即傳來犯人們的喊冤之聲。
統製公副將薑佳仁領著隊朝鮮兵進入大牢。
不及拍門,鼇拜像一頭凶悍的狗熊,一頭撞開房門,劈麵瞥見屋子裡坐著兩人,此中一個就是他剛纔在大堂上瞥見的康光緒,一見鼇拜出去,便當即躲到屋子角落,另一個模樣清秀一些的,正旁若無人的鼓弄起一根魯班尺,一隻手舉著墨盒,墨線貼在正中八仙桌上,一雙炯炯有神大眼睛盯著桌麵不懷美意。
“這就整啊,我瞅著路麵不承平,彆給整尥蹶子啦,”
鼇拜冇有趕著去寬甸北門追殺齊軍潰兵,而是先到關押犯人的衙門配房,配房離大堂不遠,他很快便走到。
“你們要做甚麼?建州和朝鮮都是大齊藩屬,齊人不打齊人!”
“그가바로강광서인가?(他就是康光緒)”
三人都是戰兵出身,瞥見荒廢的村落,當即認識到環境不對,老錢一改常日渙散之態,目光警悟望向城頭飄蕩的軍旗。
鼇拜看都不看薑佳仁,舉起熊掌大手,直接回絕道:“不必了,你們去了會添亂。”
薑佳仁對兩邊喧鬨的人聲充耳不聞,徑直走到通道絕頂,在一間稍顯溫馨的牢門前站定。
上首阿誰韃子大官聽了,大笑兩聲,狗熊普通的身軀壓得椅子吱呀作響。
薑佳仁掩開口鼻,低聲問身邊的獄卒。
兩個強健的正黃旗白甲兵不由分辯將康光緒拖出大堂,康光緒邊走邊喊:“我爹是康應乾,真是康應乾,他有銀子!彆殺我!”
江流兒跳下土牆,將身上那件破成布條的禮服脫下,扔給老錢,換上了一塊索倫獵人送他的狼皮,裹在身前,將匕首和短銃朝腰帶裡一插,便要朝城牆走去。
待建奴走遠,康光緒當即規複本質,鼻孔哼哼,用腳踢了踢木工:
江流兒仿照老鐵口音,咧嘴笑道:
“早知上官要來寬甸接人,小的就親身送到瀋陽了,免得上官辛苦。”
韃子大官盯著康光緒,鋒利的目光彷彿要把他射穿。
獄卒聽不太懂朝鮮話,薑佳仁隻得強忍住惡臭,又用漢語問了遍,獄卒此次聽清了,趕緊點頭。
江流兒腳步不斷:“給你們探路啊,”
半個時候後,康光緒被洗潔淨身子,換上件還算潔淨的紅色鴛鴦襖,被薑佳仁帶到了兵備道衙門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