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棟淡淡回道:“兵部自有文冊存檔,首輔大人大可來檢察,下官也想叨教首輔大人,河南、山西一樣寨堡林立,兵部是否也要查實?登州遭孔有德兵亂以來,官方民氣惶惑,結寨自保者不計其數,大部分都不是登州鎮的,首輔大人不問因果不問主持者為誰,一來就往陳總兵頭上扣帽子,非宰輔的胸懷。”
崇禎鼓勵道:“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修曆書不拘於曆書,西歐也好官方也好,要廣集眾長,謙虛采聽,西洋體例無妨兼收,各家分歧觀點務求綜合。”
周延儒搶先道:“臣亦是如此以為,何況現在兩人皆在旅順,戰事如此狠惡,亦不宜讓他們上疏自辯,老臣建議,此事待戰後再說,不過該說清楚的,還是該當請二人申明,特彆是陳大人,該還他一個明淨,登州鎮雄兵數萬,擺佈二協皆大多出自文登,如果大將反麵,亂將起來恐比李九成之輩風險更大。”
天子這一躊躇,就表白他有顧慮,周延儒恰到好處的道:“王廷試轉來登州撫標中營加銜副總兵耿仲明彈劾陳新奏疏,彈劾陳新在河南逼迫標營,侵犯標營人頭軍功,甚或縱兵劫奪本地縉紳等事,臣覺得,為陳總兵計,還是該當查個明白。”
幾個閣老都曉得祖大壽是軍閥,不過這個軍閥在京中還是講端方,該貢獻的並不缺少,加上現在朝廷也對於不了,以是幾人都識相的冇有深切這個話題。
閔洪學這時站出來道:“稟皇上,老臣有一事上奏,眼下烽火到處,登州鎮東征西調,實在不堪利用。河南巡撫玄默上疏,要求登州鎮留駐河南,前有徐從治報沂山匪患猖獗,亦是請調登州鎮助剿。登州鎮東征西討喪失慘痛,光在河南便喪失上千之多,而一鎮之精兵實在仆人,據老臣所聞,登州鎮所強者,便在於以戚少保之法所練仆人,此類仆人多為登州山民漁民,便如任務東陽礦工普通,僅登萊青三地最為渾厚敢戰,幾番下來已是不敷征調。現在旅順連番血戰,老臣隻怕來歲登鎮便不堪戰。”
崇禎對梁廷棟沉聲問道:“旅順已有十萬建奴,方一藻說稀有萬建奴在錦州,兵部可有遠行偵防,這數萬人是從那裡出來的。”
聽到周延儒含沙射影,溫體仁終究忍不住,站出來道:“周老先生一片美意,不過這言辭上還是略有不當,陳大人一心為國,幾次三番出世入死,不知樞輔大人是否看過兵部轉來的活捉紫金梁塘報,,想那紫金梁為禍山陝多年,終在登州鎮麵前敗亡。陳新親率三千步兵夜行百裡,深切十萬流寇當中,一戰活捉紫金梁,身負刀傷三處,士卒折損過千人。陳新早已位極武職,若無忠君之心,豈甘冒如此大險,此乃聖天子在位,天降良將於大明,但聽老先生一番話,僅僅因兩人相互彈劾,便無端思疑這等忠君渾厚之人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