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白不必的曹化淳嚴肅的掃視了一番正襟端坐的部屬，冷冷的尖聲開口道：“在坐都是大檔頭，本日要說的事兒，大夥內心都清楚，皇上昨日將咱家叫去痛罵一頓，問東廠和錦衣衛乾甚麼吃的。咱家現在也弄不懂東廠乾甚麼吃的，要提及來，京中的聽記、坐記、打事件這檔子事兒，找個青皮喇唬也辦得妥當，還要這很多大檔頭乾啥呢！”
“老奴遵旨。”曹化淳低聲承諾，又微微昂首道：“本日登州總兵王長福又發塘報到了兵部，言稱鐘財生係團練總兵部屬，他當時力勸不得，言辭中又彈劾遼鎮攛掇，非要將給建奴帶路的細作與張家口商家連累在一起，鐘財生在竹帛口喪失慘痛，皆係細作泄漏登州人馬行跡而致，是以被遼鎮一番教唆，莽撞之下去了張家口抓人。”
上麵的大檔頭都低頭看著空中，不敢有涓滴轉動。
王承恩謹慎的道：“曹老公還管著京營戎政，摒擋東廠的時候少了些，想來不是用心訛奪，也或許那鐘財生果然是個莽撞之人，被遼鎮攛掇才生出這等事情，奴婢傳聞自古虎將都是個鹵莽性子，或許便是說的鐘財生這等人。”
崇禎滿臉激憤，常日慘白的神采出奇的非常紅潤，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養心殿中迴盪著。中間的王承恩也跪在地上，冷靜的不出聲音。
上麵兩人一起叩首遵旨，崇禎倦怠的讓他們退下，兩人膜拜以後分開，王承恩跪在地上，偏頭看看兩人的背影，眼中變幻不定。
曹化淳俄然站起來，統統檔頭齊刷刷的跪下，曹化淳冷冷看了一眼世人，大聲道：“各檔頭遴選最能辦事的人出來，去登州和遼鎮查探，不得與本地監軍和鎮守內官聯絡，咱家要你們本身的聽記，不但是遼鎮和登鎮之間的道道，兩鎮各個將官、各個營頭、幕府讚畫的景象，都要一一明列，將官間是何乾係，有無聯婚等等之類，在在要見詳情。此次如果另有人對付塞責，害得咱家在皇上麵前交不了差的話，咱家就先讓誰腦袋搬場。”
王承恩站起來對崇禎道：“皇上要不要吃一碗燕窩羹？”
嘭一聲大響，崇禎猛地拍在禦案上“報入宮中皆是海清何晏，那為何遼鎮、山海如此張狂，連登州鎮亦與其狼狽為奸，他們是如何勾搭一處，你說！”
轉過磚影壁以後，世人進入了一個議事的小廳，曹化淳高坐上首，檔頭再次拜見後在兩側入坐。
更首要的是，如果真查出來兩鎮勾搭，朝廷又能拿兩鎮如何辦，光是一個祖大壽就夠天子心煩的了，還非要扯上一個更強的登州鎮。他以為天子這事兒有些本末倒置，要緊的不該是查出來，而是該先想出對付的體例，不然就是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