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破軍謹慎的回道:“還冇有,不知是否已逃往南邊,此地山高林密,眼下天氣也快暗了,一時怕是不好尋。。。”
呂直實在最體貼阿誰固山額真,畢竟明軍向來冇有擒殺過如此初級的後金將領,此時聽了也不便詰問,轉而接著體貼文登營的環境,陳新聲音降落,“末將所領軍將毀傷慘痛,傷亡已稀有百之多,疆場上屍橫遍野,一時還冇有計出,他們大多是文登軍戶和流民,家中另有長幼,現在為國戰死疆場,下官卻冇不足力讓其家人衣食無憂,心中。。。有愧。”
呂直點點頭正要開口,山那邊俄然響起一陣喝彩,並且越來越清脆,世人麵麵相覷,不一會,一個親兵呈現在坡頂,他連滾帶爬的跑過來,連軍禮都冇敬,遠遠就大聲喊道:“抓到了,抓到阿誰固山額真了!”
呂直把馬屁照單全收,噓氣歎道:“催鋒於正銳,方顯豪傑本質,但陳參將乃吾皇棟梁,今後上陣之際,還應多多顧及本身安危,即便建奴之固山額真,亦比不過陳參將的安危要緊。”
呂直笑罷讓劉破軍起家,然後問道:“那固山額真抓到否?”
陳新此時倒真有些傷感,他在前麵的明軍屍身中看到了一個最早跟從他的縴夫,是農兵的連長,一個強健而本分的人,客歲底結婚時陳新還曾親身去道賀。阿誰連長的頸子幾近被大刀砍斷,隻剩下小部分皮肉還連著,一個神采慘白的海員正要把他的頭扶正,但已經忍不住噁心,跑到一邊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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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直迫不及待問道:“在那裡,快些帶咱家去看。”呂直說完劈麵疇昔,不顧身份的一把抓住那名親兵,幾近是強拖著那兵士往回趕去。
好半響以後,呂直終究歎道:“陳將軍所練文登營,真乃天下第一強軍。”
“靠近些,讓船再靠近些!”呂直轉頭對著水營的把總大聲催促,張燾開口勸道:“大人萬金之軀,不成輕入險。。。”
呂直固然讀過兵法,也提督過九門,但真正兵戈還是第一次,又觸及他本身的軍功,天然非常嚴峻,他身邊的張燾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表情更龐大一些,他既擔憂後金兵得勝,又不肯文登營過分刺眼,搶了他的風頭。
一起上後金軍的屍身不斷於途,有水兵正在收割人頭,當他們爬上剛纔苦戰的斜坡頂端,不由都看呆了,長長的緩坡上,擺滿了麋集的無頭屍身、斷裂的兵刃和殘肢,很多文登營的海員在疆場上走動,將一批批的人頭和鎧甲運往海邊的腳船,彆的有一些人在用擔架運送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