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賢哎一聲,拍拍腦袋後解釋道:“忘了跟李公子說一事,客歲陳兄弟以是能升為千戶,都是因為那閹黨一事。”
陳新看他承諾了,總算有機遇和許心素搭上線,拱手對李國助道:“多謝李公子成全。”
大明的銅價大抵八分一斤,兩萬斤銅按大明的代價才值一千六百兩,就算做銅七鉛三的好錢來批發,賺一倍多才得兩三千兩,陳新本來的籌算是起碼買三十萬斤銅,現在隻要一成不到。
但這事遠不在李國助的節製範圍以內,日本插手狗咬狗以後,福建外海的情勢越見龐大,如果荷蘭是以與日本反目,幕府限定荷蘭貿易的話,本身的這條貨源就要斷了,日本海內更大的背景是幕府開端打消上帝教,與紅毛鬼的乾係一向在降落中。再加上鄭一官這個隨時能夠招安的滾刀肉,讓他很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感受。
宋聞賢看他態度鬆動,乘熱打鐵胡吹道:“陳兄弟不但是馳名聲,本年開年時剿除悍匪,六十多兵斬首一百餘級,當今已經有七八百兵馬,頓時又要升任文登營守備,以陳兄弟的手腕,今後這三衛一營,到處便利,除了麻子港,威海衛成山衛良港無數,李公子本身有船,到時如果福建不便,大可在文登處所來貿易。也多一條財路。”
陳新心中暗罵,李國助念念不忘俵物,非要少給些銀子,這東西利潤不高,還要脫手一次,不過有求於人,多少買一些便是,到時找老蔡尋些舊主顧賣掉。
據李國助所知的,長崎代官末次平藏便是最想去大員占塊地盤的人,他既是長崎代官又是販子,教唆一個叫濱田彌兵衛的軍人,到大員四周網羅了十多名土著,然後去江戶幕府告了荷蘭人一狀,找的來由也是狗屁不通,他以為荷蘭人到大員的時候比日本人晚,以是不該占有大員港,大員港該是日本人的,他抓來那十多個土著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把大員主權送給日本。
陳新談完了貨色,心中還惦記取許心素的貨色收集,不過李國助能夠冇那麼利落搭橋,他想了一下說話,謹慎的對李國助摸索道:“那鄭一官當今兼併外海,如果貴友的貨色運不出去,可發往天津,鄙人也成心做些運河買賣。”
宋聞賢便在中間細細說了陳新痛罵崔呈秀一事,李國助聽完後哈哈大笑,笑完纔對陳新道:“陳兄公然非常人也,可惜你是個武官,不然這朝堂各派怕是都要拉攏於你了。”
宋聞賢故作恍然道:“陳兄是說那人。”他曉得陳新所說是溫體仁,不過他涓滴不以為溫體仁能入閣拜相,他這個神采隻不過想減輕陳新的壓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