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賢也道:“山東其他地區,實際也相差未幾,劉先生未去過袞州和東昌,那邊一樣遍種棉花,得利確切遠超麥粟,於一家一戶一村一寨可如此,於我文登營上萬百姓,卻不成如此,北地本年更加天旱少雨,饑荒一來,這棉花也吃不得,到時再仰給於商賈,非智者所為。”
陳廷棟這一陣大喊小叫,轟動了下倉的人,過了一會,咚咚的腳步聲響,幾小我來到船麵。
周來福又問道:“為何當今海船還不如元朝之時?”
陳廷棟的調子降下來,看著海岸的方向,“我大明二百餘年,江南又有本日之盛”
陳新悄悄聽著幾人說話,眼睛看著遠處一個騎牛的牧童,他正在牛背上搖搖擺晃的唱歌,江南的牛比他設想的多,連行人也有很多騎牛和騎驢的,但江南的糧田之少,也讓他很詫異,本來所說的魚米之鄉,現在大多變成經濟作物,江南絲和棉的銷量很大,利潤也比較高,蒔植和製造都有很大的附加值,市場的調度使得地區的經濟佈局呈現了分化,便有了陳廷棟口中的江南大家捨本逐末。
劉民有悄悄看著那團火光,冇有說話。
劉民有點頭道:“宋先生所說有理,是以分地之時都要求屯戶必須種麥,對於套種的麵積,亦有要求,免得那些農戶鑽空子。”
沿途所見百姓大多衣衫不俗。並且路上行走的女子也比北方多,很多人還大膽的打量他們,或許是經濟上餘裕,百姓看著比北方多了一種自傲的神采。
“大河。”
劉民有轉頭對陳新笑道:“江南果然風趣。”
陳廷棟哈哈笑道:“然也。這個瀏家港宋元之時非常暢旺,停船的港區就達六十餘裡,自本朝運河全線浚通,此處已是式微了。但這寶山不知救了多少走海之人道命,確是功德無量。”陳廷棟所說的劉家港。在長江北岸,曾經是東亞最大的海船港口,明朝海禁以後劉家港也漸漸式微,到滿清康熙二十三年開放南北海運,海船的堆積地轉移到吳淞口,奠定了上海今後的職位。
宋聞賢插出去問道:“如此說來,南京四周是否河道很多?”
陳廷棟解釋道:“脖子上捆了繩索,它吞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