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涯當然冇有喚醒計不靈,畢竟一個隻會輕功的算命的可包管不了誰的安然。時至寅時,倒是苦木主動爬了起來代替他。
在陸無涯眼裡,這對爺孫與皇宮裡的金銀冇有甚麼辨彆,都不值很多瞧一眼。或許有幾分冷血,卻也是他獨一能做的事情。實際上他們要比金銀便宜太多。好笑的是憑著這份便宜,官兵不但懶得喊他們昂首,反而退步讓道,恐怕染上甚麼瘟疫。看來倘若不能富甲一方,貧煞窮極也是好的。
見狀,四周官兵也十足圍上前來。
“巧了,我也是這麼說的。”苦木道,“但師父卻感覺他從未殺過牧畜飛禽都能夠行醫,你年紀輕簡便已殺人無數,也必然能夠。歸正我是不太瞭解,甚麼時候殺人都成行醫的標準了?厥後師父又說:‘砒石劇毒,能治血證;全蠍極惡,可藥百病。’你本身悟悟吧。”
如此一看,衣能蔽體的陸無涯實在有些崇高了。
半日下來,雀聲不竭,並非是那種嘰嘰喳喳的亂叫,有曲有調,委宛動聽,令人氣度鎮靜。越向西行,就見到越多方纔逃離關中的哀鴻,骨瘦如柴,奄奄一息。自四月初始,關中一帶蝗旱成災,饑荒嚴峻,雖有朝廷撥糧,仍難澤至萬民,餓死之人千百難計。
“該不會……該不會是朝廷也要抓我吧?”夏飲晴道。
陸無涯眉頭微皺,立在原地思考半晌,向著空中眨了眨眼,道:“替秋梨療傷以後我會去長安,與煉壽堂相隔不遠,你如有難可設法聯絡。”
“如何了?”夏飲晴探出頭來。
看來這空渡大師隻是點瞭然發功要點,但僅憑著幾處要點就能教人使出招來,實在不簡樸。我在卻怎從未聽過此等高僧?陸無涯越想越感覺不成思議,道:“他脾氣如何?”
“這你就不懂了吧……”苦木嘿嘿一笑,“實在我也不懂。大師說我冇根柢,不成能使出《金鐘罩》那般肌膚如石的結果,就指了幾處大穴讓我儘量打通,關頭時候催內力護住骨骼,固然隻能撐住半晌,但保命是夠用了。當然,同時還要仗兩種靈藥的奇效。”
這《金鐘罩》乃是少林寺上等武功,需自幼修煉《少陽功》和數套外功作為根本,豈是“趁便”就能教的?陸無涯搖了點頭,表示不信。
陸無涯躍上馬車,頭上戴帶著頂鬥笠,將劍收進布衣卡在腰間衣帶處,又抓了些灰土抹在衣服和臉上,道:“去前麵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