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官兵擠眉弄眼地瞧了瞧他,又低頭瞧了瞧手中的畫像,道:“從何而來,到那裡去?”

兩個時候過後,乘著四人的馬車出村西行,計不靈則擔負起了車伕的職責。他感覺好玩兒說要跟著,陸無涯也就讓他跟著,固然不會武功,但他的動靜老是通達得過分,乃至到了能用來救人的程度,一定不是件功德。

陸無涯眉頭微皺,立在原地思考半晌,向著空中眨了眨眼,道:“替秋梨療傷以後我會去長安,與煉壽堂相隔不遠,你如有難可設法聯絡。”

“繞道要多趕三天的路,秋女人的身子怕是撐不住那麼久的顛簸。”計不靈敲了敲車廂,“哎我說,事情已過了三年,倒也不見得那海捕文書裡另有你的名字。要不,我們賭一把?”

如此一看,衣能蔽體的陸無涯實在有些崇高了。

“你這挺諳練的啊。”計不靈道,“但如果被抓瞭如何辦?瞧那領頭的官兵工夫應當不錯。”

與他並肩的是一對爺孫。白叟約有半百高齡,赤腳褐膚,上身****,後背佝僂,脊骨鮮明凸出,像是趴著條饑腸轆轆的水蛇。被他牽著的男孩不過四五歲模樣,與白叟一樣骨瘦如柴,裹著塊不知從那裡拾來的爛布,腳下拖著一雙大得過分的草鞋,應當是白叟讓他給穿的。

“你就彆瞎猜了。”計不靈道,“昨夜陸老兄冇給你講他在大牢裡住過幾天麼?”

“乾嗎去啊!還要我一句一句問出來你才肯說麼!”高個官兵怒道。

陸無涯取出一吊銅錢塞進他手裡,生硬一笑,道:“官爺息怒,小人叔父病重,一時心急忘了端方,請莫見怪。”

在陸無涯眼裡,這對爺孫與皇宮裡的金銀冇有甚麼辨彆,都不值很多瞧一眼。或許有幾分冷血,卻也是他獨一能做的事情。實際上他們要比金銀便宜太多。好笑的是憑著這份便宜,官兵不但懶得喊他們昂首,反而退步讓道,恐怕染上甚麼瘟疫。看來倘若不能富甲一方,貧煞窮極也是好的。

這《金鐘罩》乃是少林寺上等武功,需自幼修煉《少陽功》和數套外功作為根本,豈是“趁便”就能教的?陸無涯搖了點頭,表示不信。

“《金鐘罩》又不是刀法劍譜,還能分招拆式來練?”陸無涯道。

“不遠處有十多名官兵攔路查人,還設了柵欄,看架式是在找甚麼要犯。”計不靈道。

“有點兒愣,不過挺馴良的。”苦木頓了頓,“咦,這麼提及來我倒和他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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