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該有端方還是得有，再說次次都去春閣也冇意義，今兒換換口味。”計不靈道。
陸無涯怔住，淡淡一笑，道：“方纔多謝。”
此人必然就是被官兵通緝的李客，粘瞭如此一臉長鬚，倒真是不好認出來。陸無涯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走至身邊，道：“好劍法。”
計不靈又取出兩錠白銀，道：“有點兒印象冇？”
左趣把酒杯按回桌上，道：“如何風趣了！”
“太久冇碰這東西，手都生了。”計不靈張弓微瞄，兩指一鬆，誰料準頭猛偏，點花筆挺直地撞向“霜”字，留下一枚紅點。
陸無涯走進堆棧已是中午，廳內坐著幾桌正在用飯的客人，當中的一桌極其豪侈，擺著雞鴨牛羊十餘道菜，桌側的瓷杯盛有上好的狀元紅，香氣撲鼻。他雖戒酒，但節製不住這貪酒香的鼻子，不由瞟去，發明桌邊坐的隻要一人，還正惡狠狠地盯著本身。
他自知如果再往上走定會扳連夏秋二人，便在梯上頓住，心道：聽此人的語氣彷彿並不肯定，應當是曾在暗處見過我麵。在此脫手定會虧損，先想個化名亂來疇昔再說。
逸詩點墨隱桃香，佳音繞指舞荷裳。
一聽這話，張媽媽但是笑開了花，忙道：“好嘞，都聽您的！您稍侯，我這就去喊霜兒籌辦籌辦，保準讓三爺您體驗些凡人聽都冇聽過的新奇花腔兒！”
沐芳樓占地極寬，共分三層。第一層是為大廳，可納百餘人，朱椅朱梯，中心立著一塊大理石屏，兩側擺著將開未開的薔薇，目所能及，無不紅豔。第二層由中隔開，分作兩閣，西為秋，東為冬，皆是賣身不賣藝。其隔斷之處向內涵長出一塊木台，每晚有女子翩舞台上，薄裙飛揚，供台下客人撫玩取樂。第三層亦作兩閣，西為春，東為夏，倒是賣藝不賣身。
“是一名陸姓朋友說的。”計不靈緩緩取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
張媽媽自知冬閣的女人也就值兩吊銅錢的價，不由暗喜，口上卻道：“三爺好不輕易纔來一次，剛纔就權當練手，我再給您備一支吧。”
張媽媽將白銀支出袖中，道：“陸姓朋友……”
不消半晌，計不靈手中就多出了點花筆和一把短弓，而石屏之上已掛起了詩聯。
“笑笑笑！笑你奶奶個腿兒！”左趣雙袖齊動，連續射出數枚銅錢，又拔劍縱身，向前刺去。胡人忙抓起一把花生，卻不為接招而是丟進了嘴裡，同時踹起一條長凳，於半空輕拍凳角令其立在身前，接住來鏢，拔刀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