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銳有所不悅,道:“木幫主,陸無涯就在麵前,何必大費周章……”
“莫要胡言,是我扳連了你們纔對。”陸無涯沉沉地歎了口氣,心道:聽賢弟所言,木承沙就是李登。這倒也解釋了白沙鎮和白沙幫為何能夠安身北境之地,卻不受戰亂騷動,定是木承沙散儘家財,疏浚各方,得以儲存。
陸無涯皺了皺眉,道:“木承沙所練武功但是《金氏遺脈》?”
“起初年間,他本體弱多病,服過很多所謂的金丹仙藥,病情未減反增。經人先容之下,他找到了一名退隱江湖的高人,幾番拜訪,破鈔重金,終使那位高人將本身內力傳給了他。”李客道,“自那以後,他的病情大有好轉,也垂垂癡迷武學。有些時候,他乃至甘心不睬買賣,深居家中研討內功與拳法。遇刺那日,因在偏房練功而躲過一劫的便是他本人。”
擂前,木承沙負手而立,左肩隱滲血跡。他還是是一身錦緞炮衫,火月相映,好似穿金戴銀,目中炯炯,如同鑲玉。
“如果你死了,就算李客活著也定不會幫我。”石鑲玉深深地吸了口氣,“真冇想到,你燒了老孃的堆棧,老孃倒還要幫你逃命。”
四周之人皆是屏息凝睇,鴉雀無聲。
陸無涯曉得,越是道彆就越是傷感,因而不再多言,當即排闥而出,跟著一名戴盔穿甲、手持火把的幫眾穿過世人,走向擂台。
這《金氏遺脈》本為一名金姓高人所創,年代不詳。據傳,凡是修練此功者,臨死之時勢必畢生內力傳與彆人,不然就算心脈儘爛、首尾皆斷也不得死去,繼而感受冰刺肌膚,火灼骨肉,萬蟻噬心,永久不歇,生不如死。但此功也不成重新修練,先人必得前輩傳輸內力以後,方能擔當修煉。故而數百年來,此功皆是一脈單傳。
“放心吧她們冇事兒。現在入夜人雜,白沙幫的覺得我是鍛血堂的,鍛血堂的覺得我是白沙幫的,誰認得出誰?”石鑲玉倉猝解釋道,“聽我說,你上擂台以後,隻需將木承沙拖住,稍後夏女人會撲滅後院存放糧草的屋子,趁著世人跑去救火,我和秋女人會將李客等人帶上馬車逃往雲州。到時你速速跟來,千萬不要戀戰。”
“是你?”藉著火光,陸無涯一眼便認出了石鑲玉。
擂台四周,火把通亮,石壁之上,鷹明影暗,整片駐地好像白天。敞開的院門以外,已經圍滿了連夜趕來的觀眾。火光忽閃之下,他們麵發皆黑,唯有雙目發亮,遠遠看去,像是一群饑腸轆轆的餓狼,又像是無數死於非命的怨鬼,令人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