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陸無涯當真答不上來。
“聽賢弟說，白沙幫的統統大小事件，都是由駐地門前的阿誰擂台決定的。我隻要上去打敗木承沙，石牌自是我的。”陸無涯的語氣儘是狂傲，涓滴冇有把木承沙放在眼裡的意義。
“我不曉得。”陸無涯道，“但細心想想，四年前，他騙尋白羽和石棱中去找紫縷蛇妖的時候，就已算他日可借蛇毒療傷。而當他偷走鐵夫人的《兵器譜》以後，便早早備好了一顆人頭，覺得逃命。你當真感覺，他會做對本身冇有代價的事情麼？而當一小我死活都不肯對你說出所圖謂何的時候，他想要的東西，常常恰是與你有關。”
長夜漫漫，月色勾人。
她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女人，除了對秋梨的任務，剩下的，就隻要對陸無涯的依靠了。
畢竟陸無涯說的冇錯，他們本就都是該死之人。
陸無涯轉轉頭來，用深眸懷住她的目光，道：“和你一樣，該死之人。”
次日夜裡，陸無涯終究放下酒罈，踉踉蹌蹌地走出屋子，見夏飲晴正坐在劈麵的石階，抬頭而望。夜幕之上，月朗星稀，幽光亮白，飄飄灑灑，津潤著她的玉麵明眸。陸無涯看得微微入迷，加上酒醉，忽覺腳下一輕，倉猝高出半步，幾乎跌倒在地。
這個小女人的確令人不測。
陸無涯忽地仰天大笑幾聲，旋即一陣長歎，道：“你可曉得，我向來都冇想過，像我如許的人還能結拜到甚麼推心置腹的兄弟。”
夏飲晴躊躇了一下，續道：“但你又如何曉得計不靈不是與你普通呢？”
“茫茫江湖，哪有甚麼不為所圖之人？”陸無涯道，“所謂的‘行俠仗義’，也不過是想功成名就，流芳百世。就像當年我和流蘇在酒樓喝完了酒，正愁泱泱皇都無人敢打鬥惹事，閒得心慌，剛巧遇見了李賢弟，說是將其救下，不過是為一時拳腳之快。”
夏飲晴當即上前將他扶回石階坐下，道：“你喝醉了？”
“既然如此，那麼你一起庇護著我，是為甚麼？”夏飲晴脫口而出。
酒燒心頭，陸無涯不得不抽回目光，扭過甚去，喘起粗氣，道：“計不靈是被我氣走的，我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