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哭笑不得地抹了抹臉,彷彿是又被唾沫星子噴了個猝不及防。她將荷包收好,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四周,道:“您當真曉得應天鏢局押送的寶貝是甚麼?”
“是成安鏢局的人!”說到“成”字的時候,唾沫星子從老婆婆缺了的門牙裡飛濺而出,直直地落在了村婦臉上。再次成為核心的她擠走村婦,站到人群中心,滿臉鄙夷,道:“去去去,記都記不住還美意義擱這兒講呢。實在啊,成安鏢局與應天鏢局有過糾葛,此番是來尋仇的,冇想到剛好撞見李掌櫃殺人劫貨,本來也冇籌算插手,可李掌櫃他慌啊,二話不說就放火跑路了!”
“厥後……”老婆婆皺了皺眉,“厥後成安鏢局的人必定追上去了唄。”
陽光穿過葉隙,被削成了一根根利箭,刺在夏飲晴的身上。她屏息凝睇著不遠處的小狐狸,謹慎翼翼地抬起腳,正欲分開,誰知方纔挪動半步,一道凶惡的目光就從那雙藍眸中射了過來。
如何會與折笑宮有關?夏飲晴心生迷惑,卻又擔憂透露身份,正在躊躇該不該上前詰問,俄然瞧見朝村外走去的老婆婆一起左顧右盼,腳步非常短促。她立即覺出不對,便悄悄跟了上去。
村婦躊躇了半晌,道:“但得把阿誰木盒拿上,上麵鑲了金子,能賣很多錢呢。”也不等承諾就朝木盒走去。
“有事理,一見不對勁我們就開溜嘛,怕甚麼?”說著,老婆婆已邁開了步子。
“厥後呢?”有人催道。
“你要乾啥?”老婆婆一把拉住了她,“人家都說狐狸倒黴惹不得!”
俄然,盒蓋吱的一聲翻開,嚇得婆媳二人連退數步。隻見一隻比木盒還要小上很多的小狐狸鑽了出來,通體烏黑,映著陽光,透亮不凡。它用小爪子在臉上蹭了蹭,眨巴著天藍色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方纔睡醒的模樣,敬愛至極。
“應天鏢局押送的到底是甚麼寶貝啊?”有人問道。
“我如何就不能曉得了?我是怕說出來嚇著你們!”老婆婆俄然抬高了聲音,“傳聞那寶貝是送往折笑宮的。”隻此一句,四周再無人接話,個個麵色鎮靜,扭頭便走,看來是半數笑宮產生的慘案心知肚明,恐怕曉得得太多肇事上身。不一會兒,本有些擁堵的街道就變得閒了下來,隻剩一家破敗的酒樓還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