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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論外頭窮戶叛逆如何鬨騰,長安城裡還是是裝點承平,除了城中守備更加森嚴以外,倒也看不出一絲亂象,或許,隻是藏得太深,隻在角角落落,官兵忽視之處,多有密探眼線搞些小行動,暗中蓄謀。
霹雷隆――!
長安上空陰雲密佈,風雲色變。
紈絝後輩聲色犬馬,更有頂著官帽子來狎妓開賭的長幼爺們揮金如土。帝都當中貴胄門閥確切多,天子施暴\政,而臣子多讒佞,恭維阿諛、趨炎附勢,獐頭鼠目乃求官。
“二弟不必多禮。”寧然麵覆輕紗、眉眼彎彎,語氣淡淡,也不知她見到這位二皇子時,表情是好是壞,隻打了個號召,就涓滴不作停頓,讓宮奴抬著肩輿,入了快意宮。
不止進城,出城時也得搜身,帶出些物什也得嚴加盤問,以往進京來的小販,都得在城門處繳稅,苛稅之下,小販望而卻步,長安店鋪商肆盈收大不如前,卻有官商勾搭者,暗中運作,把持商機,更是大發不義之財。
祁王“哦”了一聲,也未幾說甚麼,緊隨厥後的兩名侍從卻麵露忿忿之色,待到他們入了容華宮,打發走了這個帶路寺人,由容華宮的一名姑姑迎著,走在曲廊上時,那兩個侍從畢竟忍耐不住,接踵開口為主子打抱不平:
自軍中叛變、及宮城政殿遭天火焚噬之事產生後,朝廷就命令長安城入夜宵禁,想進入長安的人都必須照顧通關文書,長安百姓家中不準收放兵器,刀槍棍棒之類的,私藏兵器者,一概下牢收審。
祁王悄悄打量這少女時,對方也正轉眸看向他,見他大氅披身,行色倉促,端倪之間竟有幾分酷似匡宗,卻少了匡宗的暴戾與霸氣,多了幾分內斂的周到心機,少大哥成般的,喜怒不形於色。
挑擔來賣菜的小農,常常是進不得城門,就遭惡霸橫搶了滿擔子的菜,還被揍個鼻青臉腫負傷而逃,城中百姓買點兒菜還很多花幾個銅板兒,是敢怒而不敢言。
兩列銀甲保護簇擁祁王坐騎,長驅直入。
今晨這暴雨一來,行人更是希少,長安外城最繁華的大興販子井當中,馬蹄聲驟起,擂鼓般的短促,――大朝晨竟來了一撥人馬,銀甲披身、形似府兵的兩列保護,簇擁著棕色烈頓時披大氅的年青男人,策馬旋風般奔馳而至,擦邊兒撞翻了路旁搭涼棚遮雨的貨攤,驚得三三兩兩的路人捧首急躲,紛繁辟易道側,讓這幫策馬馳騁的霸道之輩穿街而過,直奔城垣南麵三道城門中具有五個宏偉門洞的明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