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玄子一日煉製不出丹藥,一日回不了長安。”知名氏也犯愁,“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五臟廟裡鬨著空城計,羿天倉促分開月老廟,正往大興街走來,熱烈的街麵上,恰有一輛馬車駛近,當羿天留步在街邊一個賣蒸籠包子的小攤兒前、在問店家買包子時,那輛馬車也剛幸虧路劈麵停頓了一下。
阿四又點了點頭:“太醫露了一點口風,匡宗傷勢幾次複發,一發作,就在西內嬉館召見左淳良、王冕等幾個大臣,縱酒吃苦,藉此麻痹身上的傷痛。宰相左大人給我家小王爺帶了句話,說匡宗醉酒時,不慎流露了心中立儲的人選。”
車廂裡的李熾,眼角餘光略微瞄到擦邊兒晃閃疇昔的一抹少年身影,頓時目光一凝,口中驚“噫”一聲,他猛地捲起竹簾,探出頭來往火線張望。
“是。”知名氏非常篤定地答,“百顆頭顱吊掛在城門上,血腥味太濃,煞氣又重,外村夫都不敢進城來,除了四海經商買賣人的那幾張熟麵孔,近幾日入得長安城的,就隻要鎮國公之女的車駕!探子捎來動靜,眼下她就在月老廟!”
“此事不宜再拖!必須儘快讓匡宗下旨賜婚!”茲事體大,誰能說得動天子呢?李熾伸手摸向袖兜,從兜中摸出一枚黑子,撚於指尖,沉吟道:“知名,蠻玄子安在?”
李熾摘了紗帽,端坐車廂軟墊上,見李戩吃緊派了阿四來,內心頭頓時亮堂了:“城門亡魂鳴冤之事,傳到匡宗耳朵裡了?”
李熾目光驟凝,“講!”
“寧兒?”定是在說那位寧然公主!李熾麵色略微一沉,道:“歸去轉告世子,旬日內公主出降——不當!恐夜長夢多!蠻玄子馬上回長安,五日內,務必卜出良辰穀旦,設法讓匡宗儘快賜婚!”
車廂上那層竹簾稍稍掀起,透過竹簾裂縫,李熾往外張望,口中問道:“從城門吊掛人頭至今,就隻要鎮國公之女進了長安城?”
“公子,李瑢但是個鬼機警。”隔著車廂竹簾,知名氏嘿嘿一笑,“人小鬼大!”
“是。”阿四又道,“除了皇宗子珩,聖上心中另有三小我選。一是二皇子祁王殿下,眾臣皆說祁王仁厚,為人處世端方有度;二是三皇子景王殿下,虎父無犬子,景王殿下崇武,略有當年匡宗的威武氣勢;另有一個嘛,就是六皇子李瑢。”
“皇宗子?”李熾嗤之以鼻,“這小我不成能找得返來!”
“且慢!”手中把玩那枚玄色棋子,李熾眯眼打個哈欠,看似漫不經心腸問:“療傷聖藥……如何,匡宗的傷勢還未病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