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當年被李熾豢養的狼孩，是你！為師將你奪來，不止是為了讓本身扯談的‘天諭’預言能夠成真，還是為了能讓你親身向匡宗討還羿氏的滅族之仇！”
“噬心蠱？”羿天神采微變，“這就是紮在我心口近十年的毒？”還幾乎將他拽進鬼門關！
茶水漸涼，鞫容抬頭一口飲儘，嘴裡泛苦，不由苦笑道：“乃至不吝與貴妃聯手，用她給的‘噬心蠱’，扼殺你八歲之前的影象，將你脫胎換骨，從野性難馴的狼孩，變成了胸有丘壑、睿智內斂的靈氣兒少年！”
“但，非論天機觀收留多少孤兒，外頭還是有很多人餓死、戰死，倘若為師的‘天諭’預言能夠成真，或答應以竄改這世道，故而我煞費苦心來種植你，乃至……”
鞫容點點頭，又搖點頭，“你猜對了大半，但有一點，也是最關頭的那一點，你不敢去猜！”
端盞，淺啜。
“還記得阿誰叫四瀆的太醫丞嗎？”鞫容一言驚醒夢中人，“暴君出征邊關，負傷而回，李熾急著安插‘一石三鳥’之計，鎣娘卻悄悄地從內裡找來這位神醫。為師暗中派人查過――這個神醫年方二十有六，自幼在山中跟從一個隱士高人學醫，學成以後，直奔長安而來，投身醫館，專給達官貴族看診，費經心機結識朱紫，幾次三番托人往宮廷太醫當中送禮保舉他，削尖腦袋想進太醫署……
“即便你的小巧心竅洞悉了統統，但你不敢去猜――”鞫容搖點頭：人間最苦的，莫過於情絲膠葛，作繭自縛！“因為你不但願此事，與‘她’有關！”
“貴妃蓄謀已久，比李熾更妙的是，這位貴妃娘娘可就在暴君身邊，想對暴君動手，隻要有九成掌控，她就勇於劍走偏鋒！現在你已是太子，離皇位隻一步之遙，若非你與她鬨翻，她該當還在依計循序漸進，想方設法要撤除停滯，扶你登上大寶！”
“李氏皇朝，兄弟鬩牆，皇家立嫡立長的正統擔當製被突破，重演九世之亂的局麵，乃至影響到百姓。為師生逢大旱兵亂之年，繈褓當中就成了孤兒，被美意的道長撿得，收養在道觀，自懂事起，除了遵道悟道，旁的甚麼都不會！”
李襄甯……
莫非說……
“母憑子貴，為了保住後宮的職位，她需求重新找個傀儡，扶他成為太子？”
“四瀆？”羿天曾在天子寢宮見過此人，――之前，匡宗喚“皇宗子”來垂詢立儲之事，此人就在一旁留意諦聽，見羿天回絕匡宗時，他還麵色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