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後巷衚衕裡有半點燈火,一品酒樓的幽閣天井當中,推窗的聲響猝起,祁王李璣在閣樓靜廂朝向衚衕的小視窗,隔窗瞭望,長長吐出一口氣:“徹夜被她撞破此事,我內心不結壯。”

“寧姐姐……”李瑢鬼機警似的眨巴兩眼,嘻嘻一笑,“您說甚麼都對!徹夜,您與皇兄們都是在那邊把酒言歡!”

一提侍衛,三人同時一驚,頓覺不妙,倉猝排闥而出,齊齊衝至天井,在樹影之間,駭然發明:隨行的侍衛們,本應周到戍守在此,眼下,卻隻看到樹下、草叢間,橫七豎八躺倒的人,一個個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任憑他們如何叫喚,一時也叫不醒,怕是早已被人暗下迷香給迷暈的。

寧然假裝不知,倚著軟墊靠背,眯眼假寐,神思忽悠悠飄向一個處所——心有拘束,日思夜想,想的還是心尖兒上、如何也抹不去的那道身影!一想起羿天來,她的心就擰成一團亂麻,剪不竭、理還亂。

寧然眉梢一挑,戳指一點小傢夥的鼻子,“有你這鬼機警通風報信,我一來就見到他們三個了。”

李瑢心中獵奇得要命,卻忍著不問,反而搖一點頭,“母親警告瑢兒,循分做人,宮裡宮外,閒事莫管,明哲保身便是!”

車把式將踮腳矮梯擱到馬車旁,寧然拎起衣裙下襬,登上了停在衚衕裡的那輛馬車,在侍衛列隊擺佈簇擁戴送下,連夜折返宮城。

當真是人小鬼大!

“我承諾你來瞧一眼,可冇承諾要捉他們的把柄。”即便是個半樁孩子,寧然也涓滴不敢粗心,仍然不露半句實話:“他們哪有說太子的好話?不過是在喝酒作樂,我去了,也不過是與他們一道添幾分酒興罷了,並無其他事。”

聽他這麼一講,寧然腦海裡頓時閃現了一個端倪楚楚的女子身影——李瑢的生母,朱紫韋氏!此女不似景王的母親那樣膽小怯懦,卻生來招人憐,多愁善感的性子,加上孱羸多病的身子,彷彿西施捧心之美,也曾一度得寵,隻是匡宗圖了個新奇後,又煩厭了這嬌柔的病美人,還是喜好美豔無雙、膽色無雙的貴妃鎣娘,將韋氏蕭瑟一旁。

李瑢經常去溫馨\園,聽生母韋氏教誨,現在是更加機警了,曉得皇兄們暗裡集會所議之事,端不下檯麵,詭計狡計普通,一個不謹慎就會肇事上身,他自個是遠遠避開,反倒偷偷傳話兒給寧然,引她到一品酒樓來,又興沖沖探聽她徹夜有無收成,清楚熱中體貼此事,卻想要旁人做那出頭鳥,他則作壁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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