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天一見床板下暴露石頭門路來,頓時啼笑皆非:這到底是誰的府邸?竟也玩得這麼玄乎!難不成這家仆人在本身家中還不放心,還需求另鑿密室來掩人耳目?
“欸,尚書大人府上急需之物,下官怎敢擅用?”軍爺嘴巴上客氣著,兩眼卻瞄著老夫擱下的柴炭,聽這老夫噓寒問暖,軍爺內心頭極是受用,將手一揮,開城門予以放行。
走近些,他瞧得更加細心:書架上那些兵法古籍,令人腦海裡頓時浮出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一名兵法名家的姿勢,看來其間仆人不但諳練兵法,更是久經疆場、鐵骨錚錚的一員武將!
老夫手扶鬥笠憨憨地笑:“可不!每隔七天送一回,颳風下雨還是兒來!上差,這點東西是小老兒順道帶給您的,請笑納。”說著,就將籮筐裡一摞的柴炭挑拾出來,擱到城牆牆根上,讓城門守備趁著天涼入夜時燒炭生火取個暖。
老夫趕著牛車,繞街而過,穿行了一段路程,繞進一條冷巷,此處坐落著一座朱門府邸,大青磚圍牆從巷頭圈至巷尾,牛車在巷裡圍牆中段的一道小門外,停了下來。
一個管家模樣的精乾癟小的中年男人,躬身見禮後,倉猝引領登門來的兩位客人穿過後院,往精舍那頭走。
屋子裡,連個奉茶待客的小廝都冇瞧見,隻鞫容一人領著他,熟門熟路地繞進閣房,走到內舍配房最裡頭靠牆根的一張床榻前,鞫容腳下未停,竟然拽著他往床上踩蹬。
其間仆人一身武將勁裝打扮,體格威猛,坐在那邊氣勢沉如山嶽,端盞昂首時,一雙老鷹般鋒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閃動光芒。
武將多莽夫,恰好這間暗室中心,擱置了茶座茶具,鬥茶器皿,一應俱全,平增幾分情調。——照此看來,這位精通兵法韜略的武將,除了有勇有謀,還剛中帶柔、粗中有細!
牛拉車的速率極慢,醜時三刻纔到了城門口,城門守備彷彿認得這老夫,上前來簡樸盤問一番,領頭的那位軍爺問:“今兒又趕上去尚書府送柴洋火炭?”
“師尊?!”羿天吃驚不小:自個是以客人的身份來登門拜訪的,還冇見著其間仆人的麵,竟然就蹦到仆人家的床榻上去了,連靴子都未脫,就這麼登堂入室,踩踏床被,倘若府中有女眷,豈不被人誤覺得是采花賊?
“太子殿下,微臣沏的茶乃是碧螺春,您來嚐嚐。”
“噓!彆作聲。”鞫容擺擺手,腳下一用力,在古木豐富的大床中間跺了一下,“哢”的一聲,床榻底板中間滑開了一塊,床底下暴露個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