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驀地冒出無數道人影,玄色勁裝,與濃墨的夜色融為一體,藉著村道樹的保護,人影連閃,唰唰唰,極其敏捷地、衝她地點的方位圍攏過來。
沲嵐掩至柴門邊,透過門縫,吃驚地看到――公主已然被一批蒙麵的黑衣人,重重包抄!
莫非這女子與他們的魁輔弼熟?小頭領驚奇地打量她。
不敢有涓滴擔擱,沲嵐擦亮火摺子,尋著路上那條晶亮涎液的暗號,沿路悄悄地跟蹤疇昔……
看不出對方來路,大夥兒都是霧煞煞的,但,看這女子毫無懼色、泰然自如的模樣,卻也不似有假。
山莊弟子上前查問時,打量了一下被這撥人押來的寧然,而後,速去大蜜斯麵前通風報信――
蒙麵男人們相互互換了個眼神,個個都心存疑慮,卻又不敢冒然脫手。
奇特也哉!
主仆之間,自是有幾分默契,沲嵐當即采納了行動――扯下衣襬,咬破食指,匆促寫下一封手劄,從隨身行囊裡,取出黑布罩的一個精美鳥籠,翻開鳥籠,抓出信鴿,將寫下血字的碎布捲起,塞入信鴿腳爪上牢固的筒子裡,當即放飛了這隻信鴿。
那名弟子“啊”了一聲,目瞪口呆。
“我爹爹的老熟人?”姚紅聽來隻覺莫名其妙,“怎都冇聽爹爹提過?”又急問:“她打哪兒來的,姓甚名誰?多大年紀,長甚麼模樣?”
“走!”
那撥蒙麵黑衣人,押著寧然,到達深穀當中、嘯雲山莊。
“不,來的是個女子,說是大當家的老熟人。”那名山莊弟子,躬身答話,對大蜜斯的座上賓還是極客氣的。
寧然刹時做出反應,將早已扣於手中的火摺子擦亮,一麵向潛入農舍的沲嵐打暗號,一麵將那撥黑衣人的重視力悉數吸引到她一人身上,為沲嵐打了保護。
隻綁了她的手,冇將她的蒙麵紗巾扯下,確也留了幾分情麵的。
可巧,寧然也是半遮半掩了麵龐的,對方許是把她當作道上的人了,這一投石問路,就順著她話裡下的套、上了鉤,她自是要收線捉魚的:“去問你們大當家的,他自會奉告你們,小女子是誰!”
寧然手舉火摺子,麵對猝然冒出的那撥蒙麪人,即便被重重包抄、被刀劍所指弓弩所迫,她仍然處變不驚,麵紗之上,眼眸彎彎,似是在笑,竟然衝著殺氣騰騰而來的這撥人,笑吟吟道:“各位豪傑,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時了!”
萬不成輸了膽色心智!――沲嵐刹時沉著下來,默不出聲地藏身於屋內,扒著門縫,密切察看內裡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