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歌正盯著那顆枇杷樹深思,回想著枇杷是幾月成熟的, 前頭的嵇先生已經停下腳步叫了他的名字。
“這是你的書單,明日之前將上麵的書買齊了。”
“購置書冊的事情讓你身邊的書童去便好,你出去按著帖子練字。”
霍長歌坐在亭子裡冷靜地抄書。
蘭芷是留在書齋裡服侍嵇先生的侍女。
那些曾經謄寫的書、前人的條記摘錄當中的內容不知怎的就自但是然的閃現腦中。
本來置於大堂最中間的那副賢人像被換成了一副春夜宴桃李園圖,而案上那些貢品、香案也換成了酒器……
他走出嵇先生的書齋,穿過青石巷子的時候,忽聽得埋冇處有動靜。
對此,霍長歌不置可否,他隻曉得蘭芷的點心做的特彆好吃。
另有……一碟醋黃瓜和一碟花生米?
嵇先生喝了酒,收了個都雅聰明的小弟子,歡樂的不可,捨不得他久跪,趕緊讓他起來。
“霍長歌。”
“那姓薑的那樣對你, 你可有不平?”
“長歌多謝嵇先生信我、護我,嵇先生待長歌如伯樂之於良駒,長歌自當報於先生。”
還是,霍長歌放課之際已經是傍晚之時,天已然矇矇黑了。
霍長歌跟著這位嵇先生月餘,期間聽嵇先生講學的時候並未幾。
而那些字,一如既往的一團漿糊。
霍長歌也不拘束,他一樣也不喜好那麼多端方,順勢站了起來,咧嘴對著嵇先生笑著,暴露兩顆小小的虎牙。
霍長歌勾勾唇角,跟在薑先生的身後走出了長廊,穿過後堂, 踩著青石鋪成的巷子徐行半晌, 就到了一處書齋。
嵇先生很歡暢,眯著眼睛走進書齋內。
“明日便是院中一月一度的大考了,你如許的字,怕是要給先生丟人了。”
雖日日聽這位嵇先生縱談古今,但是大多數時候霍長歌還是在謄寫那些書冊。
嵇先生仍舊我行我素,帶著蘭芷收支如常。
霍長歌鹹魚的聳了聳肩,對於這個看字的天下充滿了哀痛。
但是,開初的時候霍長歌隻能聽嵇先生說課,垂垂的竟也能說上幾句。
“將這本《大學》臨摹三遍再謄寫三遍,抄不完本日便不要用飯了。”
練字?!
霍長歌說到這裡,自傲的挺起了胸膛,一雙燦爛的眸子中如落了揉碎的星光。
霍長歌定睛一看,原是樹蔭下幾個門生正在欺負彆的一個。
她哭笑不得,望著大快朵頤的霍長歌感喟。
他對姓薑的都冇甚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