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在家呢,能有甚麼事兒?你不剛歸去,如何這又來了。”
秋嬤嬤不由莞爾,盯著灶房裡忙活的身影道:“這麼瞧著馳哥的話也未誇大,倒是跟旁的丫頭不一樣,您瞧那張小臉白淨透亮的,跟您屋裡架子上擺著的阿誰美女似的,也莫怪馳哥瞧上了,不但模樣,心腸也好,憐老惜貧的,就是可惜這家世差了些,這麼個貧門小戶的,有些夠不上咱王府的門檻。”
老王妃坐在槐樹下的板凳上昂首望瞭望,偌大樹冠伸展開,像一把龐大的傘蓋,遮住上頭的日頭,一陣風過來嘩啦嘩啦的響,分外風涼。
老王妃道:“馳哥不說他媳婦兒甚麼都好,我倒要瞧瞧真假。”
時瀟道:“給城根兒外那些人吃的。”
老王妃道:“你這個燥性子多遲早才改呢,倒是聽祖母說完了啊,我是為了你們好,你說娶媳婦兒,瞧上了就娶啊,哪這般輕易,要三媒六聘,過禮,送嫁,事兒多著呢,過了門也不能就你們小兩口守著過日子吧,宮裡頭,各府的女眷,總的應酬,祖母是怕那丫頭受委曲。”
說著望著時瀟問:“多大了,可有了婆家未曾?”
正想著,就聞聲咚咚的砸門聲兒,一聽這動靜,不消說一準是葉馳,時瀟疇昔開了門,冇好氣的道:“做甚麼這麼大動靜?”
說著又折回了灶房,說是灶房,實在就是個棚子,院子本來不大,他們坐在樹下頭灶房裡也瞧得一清二楚,就見那丫頭出來,翻開大鍋,把裡頭黑黢黢不知是甚麼麵兒的餑餑,撿到中間兒的竹篦子上晾著,把鍋裡的水舀出來,埋上火,這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