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道:“姐姐如何傻了,她不短折咱讓她短折不就結了,也不消耗甚麼事兒,現在天乾物燥,說不定那天就失了火,一把火燒他個精光,連點兒陳跡都不留,潔淨利落。”
“這還冇成狀元夫人呢,就不理睬人了?”葉小爺這話能酸出二裡地去,時瀟扭頭,就見他在大槐樹下坐著,右手搖著灑金扇,左手捏動手把壺,身上穿戴一件明紫的錦袍,那袍子上的雲紋在日頭下若隱若現,渾身貴氣,除了臉有點瘦了以外,跟本身頭一回見他時差不離。
時瀟見他越說越不像話,臉一紅,要走,卻給葉馳攔住道:“不過說兩句至心話兒罷了,這也聽不得。”側頭跟得祿道:“拿過來吧。”
葉馳等的就是她這句,那人早讓他抓住了,要說這事兒還真剛巧,葉馳令人南下本是想查許明彰,卻不想倒查出這檔子事兒來,葉馳也冇想到明彰阿誰娘會乾出如許缺德冒煙的事兒來。
以是周康一拿出來這畫,葉馳就曉得這就是放火的周康,哪還由得他賣畫,上去一掌就給拍暈了,讓人捆起來,關在錦城郊野的彆院裡頭,審了半天,甚麼都禿嚕了。
周康聽了,忽得了一個主張,湊到他姐跟前道:“姐,我瞧著姐夫跟明彰對時家丫頭可喜好著呢,你想著退親,萬不成能,不過,卻也不是冇法兒了。”
時瀟伸手碰了碰那捲軸,當初是為了好保藏,她跟爹費了足一個月的工夫,把這四幅扇麵裱糊起來,這是她脫手裱的,萬不成能認錯,如果這些藏畫冇燒燬,定是有人趁機拿了出來,當時那樣的大火,這毫不成能,除非那場火是有人縱的。
那倡寮裡認得但是黃金白銀,有錢的纔是爺,冇錢誰理睬你是誰啊,一見冇了錢,老鴇子臉往下一掉,就要往外趕人。
周康到了都城,先賣了一幅畫,拿著銀子一頭紮進春來樓裡頭歡愉去了,包了個粉頭整天冇日冇夜的廝混,也是巧,周康包的粉頭恰是春雲。
姐倆個籌議著就定下了毒計,趕在那天夜裡起了風,周康就摸進了時家,他去的早,躲在時家爹書房外頭那叢芭蕉背麵,那芭蕉養的甚好,葉大如傘,鋪展開來恰好遮住他的身形,他眼瞅著時家爹瞧了畫,把畫放了起來。
時瀟猛地抬開端來看著他,葉馳也不再賣關子:“小爺記取那日跟你爹提及過這些,你爹說你們家本來藏有很多書畫,尤以王景卿的四幅扇麵最為可貴,是你們家祖上傳下來的,你爹說過有一幅雪溪敗興圖,你瞧瞧但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