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意義？”
“錯，並非是貪軍伍的錢，應是說，看似與財帛有關，又與財帛無關。”
“本官躊躇不決，這私販鐵料之事要不要查，合法本官躊躇時，朝中有人上書，要朝廷嘉獎本官，說本官這軍火監監正辦差辦的好，官聲上佳，看，本官都官聲上佳了，那天然是要查私販鐵料一事了。”
世家，除不完，永久除不完。
齊燁：“…”
停頓了一下，董孝通抬高了聲音：“說句殺頭的話，如果徐夙那逆賊當真破了關，乃至占了南地，自是有很多世家昂首稱臣，殿下要除，也是除這些世家，而非我董家。”
“呂尚書身故，殿下來南地，戔戔幾日，張家傷筋動骨，我董家顏麵儘失，不知多少世家膽顫心驚，現在又因虎帳偷渡一案，太子殿下說交於齊世子全權徹查嚴辦，本官，如何不怕。”
“本官曉得，曉得殿下看不慣南地的世家，乃至是天下的世家，可這是世家之爭嗎，可這是世家禍國殃民嗎？”
“府邸變賣，賣了夫人嫁奩，賣了田產，變賣了產業，砸鍋賣鐵也要將錢給百姓，叫百姓把這事辦了。”
“拉倒吧，你董家真就那麼忠君愛國寧死不平？”
“等甚麼。”
董孝通坐直了身材，捋了下官袖：“一根旗矛三貫錢，軍火坊要打造，可鐵從那裡來，天然是去石料營、鐵料營、礦料營，這料，多的是，誰去運，誰去挖？”
不是世家在爭鬥，而是爭鬥，會出世世家。
“你如何曉得？”
“因為他要升官，因為他這變賣產業雇傭百姓為軍火監送工料的事兒，叫朝廷曉得了，本日不升官，明日也要升，明日不升，那他就再讓本官辨一幅書畫，遲早有一日，他得升。”
有好處在，就有爭鬥在，有爭鬥在，就會有世家呈現。
“為何不曉得，顧縣縣府姓朱，朱縣府的姻親姓許，這姻親許姓最要好的同窗在京中任職，巧了，也在三省，同在三省，卻和同殿為臣的另一名大人政見分歧，那這匠人天然是私販鐵料了。”
“算是吧。”董孝通微微一笑：“是以本官才說，一根旗矛三貫錢，本官要拿二百文，各道軍火監要拿三百文，各州府也要拿上一些，三省的諸位大人，也要拿上一些，錢，一文冇少，可每小我都得了好處，每小我都拿了幾百文，都拿了。”
“我尼瑪…”齊燁豎起大拇指：“直接給你兩千貫好不好，繞來繞去的。”
此次輪到董孝通哈哈大笑了，笑了半晌朗聲道：“徐夙二十萬雄師集結後，當日本官便寫了手劄，要我董家後輩一百七十六人清算好金飾隨時探聽南關動靜，若越州城破，董家後輩需連夜前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