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我聽人說,你們鴻臚寺把外洋使節當爹一樣服侍,現在在京中的瀛人使節一共五十多人,五十多人,十六間院落,就在西市,衣食住行麵麵俱到,還裝備了近百名下人照顧起居,這也就罷了,瀛人使節分開了鴻臚寺番館,在京中的花消,任那邊所的花消,從酒樓到茶社,從青樓到花船,統統花消都會記在鴻臚寺的賬目上,除此以外,瀛賊最喜前去南市,對百姓打單、欺辱,見到百姓倉促而逃便哈哈大笑,以此取樂,百姓敢怒不敢言,並非怕瀛人,而是怕你鴻臚寺,我說的冇錯吧。”
“你起開吧你。”
玉輪門中,走出了抱著刀麵無神采的阿卓。
高橋久郎被拿下了,一群衙役將他押上天牢,期間嗷嗷叫喊,然後又嗷嗷叫喊。
曲興終究開口了,如同告饒一樣,想要擺脫開齊燁的手掌:“下官不是世子,不是任何人都如世子殿下這般簡在帝心,出身不俗。”
“聽我說,你隻需求奉告任何扣問你的人,關於方纔產生的事,高橋久郎在京中策馬,未持馬牌,被衙役帶到京兆府後,不但不交罰款還對本世子出言不遜,本世子說天子腳下,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本世子還說,這是當明天子所說,當今公道、賢明、最是獎懲清楚的天子所說,而高橋久郎卻說,他是瀛人,鴻臚寺,得養著他們,京中讀書人,得敬著他們,百姓,得避著他們,他們,誰也不怕,如果誰獲咎他們,東海的百姓就是前車之鑒,本世子勃然大怒,說大康朝是賢明神武的陛下說了算,朝廷說了算,不是他們瀛人,以後,他將刀亮了出來,仰天大笑,大康天子,大康朝廷,能奈他何。”
“下官不知大人是聽何人所說,我鴻臚寺…”
“你去過東海嗎。”
“下官是西地澗縣人,未曾去過東海。”
曲興早已是麵無赤色,被齊燁抓著後脖領子拖到了地牢入口。
齊燁拱了拱手:“曲兄幫我一件事吧。”
“瀛人竟…”曲興大口大口的喘氣著:“竟如此禽獸不如?”
齊燁背動手:“跟我來來。”
齊燁漸漸蹲下身,蹲在了曲興的麵前,正色問道:“以是我想問,為甚麼,為甚麼你們鴻臚寺,會將如許一群惡魔當祖宗一樣供著?”
“人的骨頭很硬,哪怕刀劍鋒利也很難一刀梟首,新卒會用近似鋸的體例,用切割的體例將百姓的腦袋砍下來,一下又一下,一刀又一刀,很多百姓半個脖子都被切掉了,隻要皮膚連著,慘叫著,嚎哭著,鮮血飛濺著,這就是瀛賊,用無辜的百姓來為他們的新卒練膽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