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辦安妥吧。也備上。這些年,我們兄弟能活到明天,不就是靠著謹慎謹慎、大膽行事嘛。”楚天笑著站起家來,將十根蒜條金揣進了腰包。
幾條鱖魚蹦跳得短長,十來隻大蟹冒死的吹著泡泡,兩隻磨盤大小的老鱉竭儘儘力的伸長了脖子,在轉過一個河灣的時候,楚天向江麵指了指,拎著老鱉的大漢就來到江邊,將兩隻老鱉送進了水裡。
兩隻老鱉相互看了看,伸長了脖子蹭了蹭,敏捷潛入水下,一溜煙的向上遊緩慢遊去。
“好華彩,端的繁華!”楚天看著遠去的車隊,‘嘿嘿’一笑,順手將十條蒜條金撿了起來。
兩條老鱉點頭晃腦的看著楚天手中的鱗片,目光高聳的多了一絲靈性。
十幾條壯漢逐次會聚了過來,甩著膀子、扛著棒子,如同一群橫行的螃蟹跟在了楚天身後。
“那,還是送去?”阿雀眨巴著眼睛看著楚天:“但是白蟒江不準撈鯉子,這是我們定下的端方,這三年來統統人都認了我們的端方。如果壞了端方,這但是打了我們的臉啊!”
‘咚’的一聲,楚天將齊眉棍丟在了大堂門口的兵器架子上,扯開衣衿暴露胸膛,抓起大堂正中方桌上的茶壺,‘咕咚咚’就是半壺涼茶灌了下去。
楚天靠在大椅上,瞪大了眼睛看著屋頂。
‘當朗朗’,楚天將十根蒜條金丟在了大桌上,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牆壁上掛著的龍王畫像前。從畫像下的供桌上抽了三根線香,撲滅後向畫像鞠了三個躬,將線香插在了香爐中,這才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供桌前、大堂正中的交椅上。
兩隻老鱉驚魂不決的浮在水麵上,撥打著江水,伸長了脖頸呆呆愣愣的看著楚天。
阿雀頓時髦抖擻來,他悄悄一跳就蹦到了屋頂最大的梁柱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楚天笑問道:“那,要備好傢夥麼?要不要……”
就在船埠的大道上,一架子檀木製成的大馬車悄悄的候在那兒。拉車的是四頭通體烏黑的角馬,遍體白毛如同雲朵一樣打著卷兒,筋骨有力、吐氣如雷,頭頂獨角有兩尺是非,銀光熠熠煞是奪目。
一個生得白白淨淨、清清秀秀,身量比起楚天還高了半寸,身材卻輕荏弱弱如同柳條兒的少年蹲在大堂裡一張長凳上,左手拎著一袋鬆子,嘴裡不竭吐出鬆子殼來。
“喏,用十根金子來砸場子。淩氏嗬,豪氣,真他-娘-的豪闊!”楚天眯著眼,嘴角微微挑起,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輕聲說道:“阿雀,你說,這十條金鱗大鯉魚,我們是送去呢,還是不送呢?”